此處第二座寺廟最為緊要的,無是那些“俗世資糧”,亦並非是可能被收藏起來的“主持金庫”。而是這一套完整的“毗沙門天王”和“財寶天王”的“伏藏傳承”。
此“伏藏”並非是栽在了土地之中的“伏藏”。
而是“詭神”守護的伏藏,“財寶天王”和“毗沙門天王”亦並非是簡單的“財神”那樣。它們所給的“佛緣”,並無止是單純的金銀財富,還有修行之上的更多財富。
哪一位菩薩,不會傳授“戒定慧”哩?
哪一位菩薩,不會傳授你加行的“智慧”和“慈悲”哩?
獲得越多,便是往最後麵的“隆”上行進的步數越多,陸峰此時已經是“掘藏人”了,他的血脈在出生的時候,並無有甚麼尊貴之處,但是若是他願意,他可以叫他的血脈尊貴下去,可以叫自己的血脈變成了“貴族”的血脈哩,他的後代,可以在寺廟外麵的莊園之中,做“大莊園主”。他的後代可以在他的恩蔭之下,朝著寺廟之中塞入了些許人才,保證了傳承無可能斷絕,直到某一日,這個大莊園之中再無有了可以扛鼎的人,便會被周圍的“朋友們”攫食一通,化作“平凡”。
這便是一個完整的道路。
一個輪回。
陸峰看著這些“壁畫”,已經無須得上師引路。
陸峰所得之這些,俱都是“菩薩”的旨意。
以前,是須得徒弟,上師,菩薩,如此層層遞進,亦是徒弟通往觀摩上師,再得以看見菩薩如此,陸峰此刻則是徒弟,菩薩。
他在菩薩麵前,就是徒弟,他的前頭,就止有“菩薩”。
止有“覺悟”。
陸峰的目光在這些“伏藏傳承”之上流轉,隨即目光隨意洞穿了第三層,“財寶天王”的“紅鬃白玉獅子”,重要的便是此地了,亦是要對這“佛敵”動手!還是那般樣子,“九道神牌”在“中原”如何,陸峰暫且是做不得,但是他不可在陸峰的麵前做了這般褻瀆“佛法”的事情,至於再往下的第三層根,“哈哈大寺”,陸峰亦無有甚麼多的動手的地方。
在這“哈哈大寺”之下,就是叼了“盤古血肉”的“地脈”。
便是以陸峰的手段,壓住了這“地脈”,尚且須得一些時日哩。
一般的僧人,想要壓住了此物,自然便是“建廟”,陸峰最好亦是如此,都是“治標不治本”的方法,陸峰卻還得在此處,細細的思量一二,將事情考慮的清楚了。
這些都須得些時間。
亦就在彼時,夜幕降臨了。
在陸峰治下的“十方獅子林”之外,貔貅吞口之上,突兀的多出來了一塊紅布來!
明明晚上在此間無有了人,但是在外麵,還是有人曲起來了自己的指節骨,在這寺廟的大門上敲了敲。
“咚。”
“咚咚咚!”
四下之後,外麵再也無有了聲息,那裡頭的僧人亦不敢問,就是從牆上爬了上來,門口就有大紅燈籠。
那差役僧人左右一看,門口一物皆無,光是風那麼一吹,葉子滴溜溜的轉。
他複又回去,還無有下了梯子,就聽到門口再度“咚咚咚”的響了起來,便是這一下,他背後冷汗就冒了出來!這一下,他便不敢怠慢了,寺廟的大門到了傍晚都會落上鎖子,他亦弗敢於開門。於是層層上報上去,最後還是上頭的“戒律僧”從小門之中小心意的鑽了出去,繞到了大門口,便見到了上頭的紅布。
消息傳了回去,驚動了整個寺廟,就連“真識戒律長老”都被叫了出來,他和留在了此間的“永真大佛爺”都從小門裡頭鑽了出來。
後頭的“朵多僧兵”手裡,還攥著一隻雞哩。
那便是陸峰帶回來的“屠戶”。
“真識戒律長老”無有在最前麵,是側身的跟著“永真大佛爺”。
“真識戒律長老”此刻臉上的樣貌無有改變,止人卻是肥胖了許多,整個人的下巴看起來都層層疊疊,仿佛是有三層,可以容納了萬物,整個人都油光滿麵。
便是連自己的水煙煙葉子都滿了。
止滿嘴的牙齒卻至今都無有生長了出來,身上隨時都背著褡褳,讓人不曉得其中到底是背負著甚麼。
但是“人頭”法器,“真識戒律長老”終究是最近無有尋到。便是可看出他至今無有在“獅麵空行母”的護法之上,再有建樹。
就是應他肥胖了許多,叫他從這“小門”之中鑽出來的時候,都吃力的很。最後恨不得朝著自己兩邊抹了香油,叫自己方便出來。
“永真大佛爺”看著眼前的場麵——眼前的場麵便是略微有些詭譎,周圍俱都是一片的黑暗,黑暗之外,便是藏在了更深層次黑暗之中樹木,風吹如詭哭。
“殺了這一隻雞罷。”
“真識戒律長老”說道。
“僧兵”一隻手抓住了雞,另外一隻手拿著刀子,乾淨利落的宰殺了這一隻雞。
這一隻雞便是連最後的悲鳴都無有出來,就被折斷了頭顱,叫其血液“淅瀝瀝”的往地上滴落了下去。
“戒律僧”一隻手抓住了兩隻翅膀,不敢放手。
就在這殺雞的不遠處,出現了一陣陰霧。
“回來罷。”
“永真”對著那“僧兵”說道,那“僧兵”健步如飛,幾步就回到了“永真”的身邊。
那“陰霧”寥寥的從那邊絲絲縷縷的飄了過來,“戒律僧”們俱都提起來了精神,“真識戒律長老”便是一隻手抓在了“褡褳”之中,仔細的盯著此間,想要看清楚這“陰霧”之後有了甚麼。
陰霧散去。
卻是甚麼都無有出來。
連一隻“厲詭”都無有出來。
到了最後,更是連雞都不撲騰了,死了,此地亦無有彆的壞事發生。
這一下,便是“戒律僧”都有些不安了。
它們看向了“真識戒律長老”,“永真”微微抬手,示意他們暫時都回去罷。
這種不安,其實都映照在了“真識戒律長老”的心上,他的不安,無有來源自此處無有看到“厲詭”,而是應此地甚麼都無有發生而感覺到了不安。
“都回去罷,我留在此處看看。
你們回去之後,無要驚擾了廟子之中的其餘人——但是你們也不得睡。
時時小心著。”
陸峰說道。
無有人敢於來勸慰陸峰如何。“永真大佛爺”要如何做,他們止有聽從的份。
眾人小心的從小門退了進去。
此間便隻剩下來了陸峰一個人。
陸峰走了過去,將這“貔貅吞口”上的“紅布”扯了下來,丟在一邊。
自己站在原地不動,止是閉著眼睛轉動著念珠。
天地一片黑,今晚無月,更是連遠處的陰山都看不見。
那門口在風中搖晃搖蕩的燈籠的燈光,若隱若現,風一吹更現實的周圍如大幕,陸峰小如豆。
過了半晌,陸峰忽而睜眼,就見到無可得知是甚麼時候,一隻“虛幻不清”的血手從“此間”和“彼處”伸了出來,將一道紅色的布匹掛在了“貔貅口”上。
陸峰無有嘗試去抓這一隻手。
他卻不是自己的本尊。
若是他的“本尊”前來,自然是可以一把擒拿,將此人連拖帶拽的從裡頭拖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