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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當謹記,凡家中迎入新活物之時,必先將其隔離,行潔淨之禮,以確保家宅平安,免遭不潔之物侵擾。此乃智慧之道,亦為愛護家人與新來活物之良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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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送信標與其他布置已經安排妥當了嗎?塞蘭特斯。”
“是的,大人,我們已經按照您提供的信息與不屈號的赫斯提安兄弟取得了聯絡,隻要您在與我們分開之後的任何時候發出暗號,我們便會開始攻打鐵血號的機庫,而赫斯提安會嘗試開始傳送您和我們回到不屈號。”
“很好,就讓我看看,這到底是一場充滿異形與混沌險惡陰謀的未來幻夢,還是我的頭腦抑製了我的想象力的幻夢般的未來吧。”
羅伯特·基裡曼身披全新的儀式動力甲,被他來自萬年前的子嗣們簇擁著,登上了從鐵血號上派來迎接他們的風暴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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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四小時!行動起來吧,所有人,準備迎接一個全新的世界。”
這條訊息被用最快的速度傳遍了整個跟隨在企業號的六十四條各式艦艇組成的編隊中。
從山陣要塞的指揮室,到不屈號那重新被喚醒的中控艙,再到最小的巡洋艦的艦橋,人們爭相奔走歡呼,接著為即將抵達帝國所轄的、有著土地的目的地而額手稱慶——不管是好是壞,總比在亞空間的浪潮上這樣衝浪來得讓人心裡踏實。
就算在過去的九十二個——也可能多些少些——小時中,企業號已經充分證明了自己的強大也很難完全消除人類在龐大無邊、充滿怪物的黑暗海洋中被刻入更加古老的DA的陰影所淹沒。
企業號就像一條強大破冰船的船首,劈開那些紊亂狂暴的亞空間渦流,粉碎了任何敢於試探它的怪物,在自己的航跡上引領著所有的船隻,就在少數幾條不知出於什麼心態想要提前跳出猩紅浪潮的船隻,在最後的求救通訊中隻來得及朝所有公共頻道廣播發出可怖非人的痛苦慘叫與描繪不明物體正在活著吃了他們、配合背景中咀嚼骨肉、讓人聽清後呼吸停止的聲音後,就再沒有任何船隻提起要提前離開或者去彆處了。
此事甚至還被作為反麵教材錄下並擴散,企業號隨後向全艦隊宣布“絕對不會去救援這種不聽命令自以為是的蠢貨,留著這種家夥救回來隻會把第……帝國的米吃貴!”
這種雖然實際上大夥都在做但是很少有把這種話直接放在台麵上講的直白作風雖然讓諸忠誠戰團的不少戰士頗為驚訝,但意外地,在卡迪亞的軍隊與難民中,對此的接受程度非常良好,因此,管理者預想中的暴亂沒有發生,相反,絕大部分的人變得更加遵守紀律,而且宵禁的執行也變得更加嚴格了。
“不得不說,不管是誰在企業號的艦橋上指揮它,這位指揮官都很懂得恰當地使用恐懼這件武器。”,托爾·加拉頓對達納特·萊山德說道。
這會兒,他們正又一次一同走過山陣號那數公裡長的光榮走廊,黃色的陶鋼戰靴踩在精美古老的大理石地麵上,沒有激起什麼灰塵——現在這兒灰塵已經變得少多了,光線也仿佛變得好了些。
這其實是因為這兒除了原本的清潔機仆之外還有了一隊新的卡迪亞人作為新工作的一部分被派來駐守在這兒,這些人滿懷感激,但似乎有人告誡過他們不要擅自往這裡添加什麼蠟燭之類的——他們也沒有這些,所以他們就排了班,輪流把這裡的地麵和雕像都擦得乾乾淨淨——因為擦去了積壓萬年的灰塵,這裡的空間直接亮了三個度,從某種側麵證明了清潔機仆的設定程序讓它們這一萬年來不管如何替換都隻擦了規定線內的雕像正麵、底座與地板。
當然,這兩位正在通過這裡的代理戰團長與第三連長是不知道其中的前因後果的,他們最直觀能感受到的是這群卡迪亞人作為兵員的素質的確很不錯,連走廊都好像因為他們的入駐而變得亮堂了起來。
“確實如此,另外,我認為我們在這趟航行結束時可以考慮從卡迪亞人中招募一些新的試煉者或是輔助軍。”
萊山德停頓了一下,補充道,“你覺得怎麼樣?……另外,如果你的第三連也需要補充新兵,可以跟我提前報備,我會批準你去第十連進行選拔。”
加拉頓那堅毅的臉龐上頓時露出了一種受寵若驚的微表情:儘管已經有一陣子了,但他還是不太習慣這個講話會開始考慮彆人的需求與想法、同時還會詢問其他人意見的“思路正常的”達納特·萊山德,就像他依然完全無法習慣會在帝國之拳的高級軍官們開會的時候會看到坐在萊山德側麵旁聽座位上的“那個崽種”一樣。
——“那個崽種”正是每次都在會議上、在萊山德看不到的方向朝著他們所有人露出讓人想打一拳把這個狗雜種那口白牙都打下來的閃亮笑容的、被國教光速授予了“贖罪者”這個名號隨後被指派受到萊山德親自監管的、自大叛亂後有名姓的叛軍記錄中極為少見的、直接靠戰術衝進泰拉上空防衛圈的混沌首領之一——鋼鐵勇士戰爭鐵匠,尚托。
一想到前戰爭鐵匠儘管一回來就被屈辱(但對方好像沒有覺得很屈辱)地剝去了鐵甲、身披苦修者的粗麻裹屍布、赤足空拳被刺上了雙頭鷹刺青、鐵鏈與純潔印記纏身、因為靈能封緘而一聲不吭,卻依舊朝著他們笑得一臉得意,帝國之拳們就不得不想起自己不能否認他的功勞。
這鋼鐵勇士狗崽種不但在卡迪亞的空投衝鋒中全須全尾地活了下來,甚至後來,根據萊山德的說法與騎士家族幾位忠誠可靠的族長、以及其他戰團戰士們一臉不可思議的證詞,他們在神聖的父親以黑色聖堂(為什麼是黑色聖堂?!多恩啊!您拋棄我們、拋棄了您的帝國之拳了嗎!)為他的聖堂顯聖降臨、與大敵戰鬥時引起的神聖昏迷中集體陷入險境,甚至是被尚托帶著的鋼鐵勇士們救了一回……
多恩啊!難道您的眼睛已經閉上了嗎!
一想到就連自己最近去牧師兄弟那裡懺悔的次數都變多了,就連加拉頓臉上也露出了迷茫之色。
——總感覺……他們萬年來引以為傲的要塞修道院……
……有些微妙的……變得有活力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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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格·多恩的眼睛可能確實是閉上了,不過瑪格納·多恩的眼睛現在正睜大而帶著純然的關心看向病床上的佩圖拉博——的軀殼,並將一塊削好的水果叉起來喂到對方的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