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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警:這篇因為後麵牽涉靈族部分,算是科普部分帶著超級多相關名詞簡單解釋(否則很多讀者可能後麵完全看不懂),不喜歡看很多解釋鋪墊或者知道靈族怎麼回事的家人們可以跳過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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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利亞四號位於恐懼之眼深處的某個地方,是一顆極為龐大的行星,它是古代靈族帝國曾經的核心星球,也是一個如今的老嫗世界。
老嫗世界是艾達靈族在他們第一次興盛、發展並變得強大起來的時候所創建的第一批殖民家園世界在大隕落中被恐懼之眼吞噬後的稱謂。
它們的“老嫗”意思得名於艾達靈族的老嫗女神莫瑞·黑格(Mora-He),靈族神話與傳說中凡人靈魂與命運的掌管者,而相對來說,少女世界的少女則是同樣也指的是一位靈族女神,代表財富與夢想的少女莉莉絲,少女世界是指在古靈族帝國時期被從不宜居的世界改造成天堂世界、又因為離開核心家園世界較遠而逃過大隕落的那些星球。
之所以很少以史書的口吻來提到如何描述這些靈族曆史的概念,也是因為那次摧毀靈族帝國的突然的災難,讓靈族大部分的曆史記載與記憶都已經遺落或者迷失在了“大隕落”中,所以,迄今人類所知有關靈族曆史的描述全都帶有神話與傳說的色彩——但不包括黑暗靈族中最古老的那些血伶人,絕大部分活著的人已經不知道的一點是,那些最為古老強大的血伶人正是當年讓靈族帝國崩塌的那些活動的始作俑者之一。
順帶一提,莫瑞·黑格正是大名鼎鼎的靈族戰神血手凱恩的妻子,也是血手凱恩兩名女兒的母親,由於莫瑞·黑格想要獲得自己血液中蘊藏的智慧和力量,但卻知道隻有凱恩能夠傷害她,所以她讓兩個女兒用無儘的尖利嚎叫去折磨凱恩,直到凱恩終於答應砍掉老嫗女神的五根手指,讓她可以獲得自己血中的力量為止,而這兩個女兒則作為回報被黑格送給了凱恩,狂嚎女妖戰士道途即由此命名。
而伊弗蕾妮告訴馬卡多與埃爾德拉德要去貝利亞四號上尋求的老嫗之劍,便正是傳說中由莫瑞·黑格命運女神被戰神凱恩砍掉的手指之一鍛造而成,老嫗之劍對應著女神被砍掉的手指,一共有五把,伊弗蕾妮從尚未蘇醒的死神處獲得的啟示便是集齊五把老嫗之劍便可喚醒靈族的最後一位神明,會從饑渴女士的永恒饑渴中拯救他們的死神因尼德,她的死神軍即由此而命名,由老嫗祭司的鮮血為引子,從死中複活的她也被稱為陰影之女與因尼德之女。
貝利亞四號曾經超乎想象的繁榮奢華、美麗富饒。以至於它們的統治者靈族們可以肆意地將自己的每一個最隱秘與扭曲的**化為現實,從無法用語言描述的墮落享樂這等小事,到任意地移動星辰,鍛造太陽這等偉業。
它是如此的輝煌而強盛,狂歡與追求極致的體驗行為持續了數十個世紀之久,在這仿佛黑夜永遠不會到來的天堂之國中,他們的墮落享樂終於讓色孽發出了第一聲初啼之後,古靈族帝國範圍內的絕大多數星球——也就是如今恐懼之眼的範圍內,上麵所有的生命、靈魂與活力一瞬間便被黑暗王子的出生吞食殆儘,成為了祂最初的獻祭與養分。
現在,根據有限的傳說記載,除了貝利亞四號,其他的靈族帝國世界也都已經儘數被吞沒入了恐懼之眼之中,成為了死亡世界與惡魔世界。
其上既無植物也無動物,沒有水源或是地質活動,隻有被恐懼之眼中的無形壓力與冰冷逐漸風化破碎的石頭懸崖與戈壁荒漠,怨毒鬼魂或是亞空間惡魔盤踞出沒的倒塌廢墟、呼呼的風聲以及散落在這些死亡黑戈壁中的無價珍寶——魂石。
和用折磨他人**與精神的劇烈痛苦與靈魂作為自己的替死鬼不斷喂養饑渴女士以逃避自己的結局的黑暗靈族不同,魂石是方舟靈族得以在死亡之後保留自己靈魂不被永遠貪婪地注視著每一個靈族的饑渴女士當成甜品吃掉的手段。(不過依舊不能避免狩獵方舟靈族的狩獵者們比如黑暗靈族或者帝皇之子們拿它們當美味糖果以及甜點吃。)
在一位佩戴處理好的魂石的方舟靈族死去的那個時刻,他們的靈魂便會進入身上早就準備好的魂石中被保留於物質世界中,其中特彆富有智慧的那些,還會經由方舟先知長老們的儀式加入一艘方舟世界的無限回路水晶裡進行共鳴。
而魂石目前已知唯一的產地就是這些老嫗世界。
有鑒於此,時常會有方舟靈族喬裝打扮重金雇傭急需錢財、走投無路的人類船長與船隻的進入恐懼之眼中的某個星球的傳聞也不足為奇,這些異形甚至會提供出很詳細的路線圖或者情報——可能是來自科摩羅的戰利品、或是舊世界的遺留,也有可能來自某位先知的占卜。
隻不過,即使如此,這種旅途依然十死無生,幾乎有去無回,即使有僥幸歸來交付了訂單之人,他們的財富也不能保佑他們的靈魂維持太長時間。
不過,它的需求堅挺,便總有鋌而走險自認為運氣與大膽同樣好的冒險家前去尋找這種珍貴的礦石,因為即使時賣給人類收藏者,其利潤也已經豐厚到了一顆品相尚可的魂石便可以買下一條普通商船與上麵所有的水手。
在伊弗蕾妮聲稱他們必須去貝利亞四號上取得一把老嫗之劍的時候,馬卡多便已經預先做出了估算,隨後讓所有的非靈族成員原地等待,他將獨自一人與死神軍和方舟靈族、海盜們前往這個老嫗世界。
“為了他們的這個目的犧牲人類我看不出有什麼必要。”他如是告訴幾位同伴,並讓他們發誓在原地等待他們歸來,而不是憑著自己的一腔熱血與勇猛在停留期間大殺(引)四方(怪)。
他的諸位同行者都用各自重視的名字發下了誓言,而馬卡多也對其中的一派人馬秘密發布了監視的命令,如此安排妥當之後,他方才登上靈族的星艦,保護他們進入恐懼之眼深處。
儘管死神軍已經目睹了陰影之女與即將誕生的死亡之神為他們帶來的新的可能性,以及人類靈能者帶來的全新救贖,但光靠星艦在這種現實世界與亞空間的重疊地帶長時間航行並尋找目標還是超過了絕大多數方舟靈族的想象。
在這個色孽誕生之地的周圍,恒星可能是貪婪地想要吞噬任何靠近者的幽靈,行星也可能是永不饜足的**,這裡的氣候完全違反任何自然規律,空無一人的空間中會刮起血液形成的冰雹、也會出現長著牙齒將血肉與金屬的一切都磨成齏粉的颶風龍卷。
而讓他們通過這一切的既有伊弗蕾妮所稱的死神之力,更有他們這次的同行者,強大的人類靈能者為他們驅散前路魑魅魍魎的事實。這讓許多靈族對此印象十分深刻。
現在,他們終於站在了貝利亞四號的地表上。這兒不出所料地依舊充滿了惡魔與過去的幽靈,不過若光隻是這些敵人,他們完全尚可應付。
曾經擁有喀度邇這個名字而更多以馬卡多之名為人所知的老者發現,隨著他離開現在同樣以天命鋼鐵這個名字示人的鐵血號的時間與空間都變得愈發“遠離”,雖然他還能憑著某位黑白花毛絨暴君悄悄交給他的信物維持自己的力量與思維,但有些從前情緒的印記不可避免地從記憶的沉澱中趁機翻起殘渣。
他正手握法杖,站在戰場後麵,盯著在前方與守密者、痛苦戰車、鞭笞者或者其他交戰的靈族們。
現在這兒有伊弗蕾妮從科摩羅帶來的靈族海盜與她的血腥新娘、也有海盜王子的部下,還有方舟靈族中願意相信他們的人,以及即使在靈族們之間也神秘莫測的醜角們。
他們的人數不算太多,但是所有異形的身體都被精美絕倫的貼身戰甲所包裹,這些戰甲上如今按著新的辦法裝飾了額外的死者之神與奇異的異族圖騰,繁複而帶著優雅韻律的線條與點狀圖案中央鑲嵌著帶有死者靈魂的魂石多了個逗號哇這種做法先前曾被諸多王子、夫人與先知所詬病,隻有伊弗蕾妮、死神軍與埃爾德拉德支持他,但當他們進入恐懼之眼並在路上親身體驗了這種改進做法在戰鬥中對靈魂的庇護效果有多麼好之後,反對的聲音就漸漸變得稀疏起來。
這讓他不期然地想起某人的評論,即靈族實際上是一個自命不凡趾高氣昂自大自信到了混蛋的地步的種族,但在某些方麵卻又極其的務實,甚至為了某些彆人看來匪夷所思的“迷人之處”就為所謂的“猴子”做狗也不是沒可能——當然後麵還跟了一句,靈族的話還是不要相信的好,因為在你成功成為他們的主人之前,他們總是覺得自己有資格和應該作為你的主人。
不過,與馬卡多一直以來習慣看到的基因原體、禁軍與阿斯塔特們那粗暴直白到幾乎能甩銀河係中任何具備認知的物種臉上的力量與壓迫感不同,即使是靈族帝國苟延殘喘的這些遺民,在戰鬥起來的時候依然如同他們的先祖一般優雅。
這些異形在戰鬥中依然不忘旋轉起自己的肢體,仿佛在翩翩起舞,他們的肢體比例比大多數人類都要頎長,其移動方式具有一種流體般的流暢感,比起行走更像是在冰上滑行,比起人類的步伐更像是貓科動物的姿態。
這讓他想起了一些自己曾經見過的滅絕或者沒有滅絕的貓科掠食者,如若一隻盜龍貓或者強腦貓套著雙足直立生物的外皮行動的話,或許就是這樣行走的。他們的雙刃與武器同樣像是掠食者的利爪般致命,在擁有了馬卡多加持的保護與改進過的魂石加強後,他們正在如旋風般收割前進道路上的惡魔與幽靈。
而艾達靈族之中最為神秘莫測的群體,靈族醜角們的行動則在他眼中更加接近於一種舞台聲光效果。
在一些看似空曠的地方,他們似乎在煙霧與光點形成的雲層後窺視或是朝某根橫梁突然開了一槍;而在戰鬥最集中的地方,他們卻很少涉足。
在死去城池和宮殿的主乾道上,靈族們用惡魔泛著奇異光澤的血液和殘塊塗滿了石板地麵。“快了。”伊弗蕾妮說,這位曾經是科摩羅競技場明星的女士也沒閒著,她的扇刃上沾滿了腥臭的血液,正待她輕輕抖落在塵土中。
星鏢碎片和激發的靈能衝擊與火焰充滿了整條前進的路線,廢墟開始變得狹窄了,兩側地形開始變高。紫色的狐火從黑暗中呼嘯而出,伸向在空中旋轉的舞者與前進的戰士側方。
某些時刻,醜角們跳到了天花板上,像是一滴水晶落到地麵上隨後又輕盈地跳起。
寶石般的光芒在他們行動的軌跡後散落,這是星鏢破碎的印記。肉眼的視覺所能看到的隻有莫名出現的煙霧與火焰,那是在此地湮滅無生者的現象。生者生命的熱量在非人的視線中閃閃發光。
不過至少對馬卡多來說並非如此,在他開啟了靈能視覺的眼睛中,醜角們露出了另一個形態上的真實麵目,他們既不是花衣中的光與影,也不是無法被看清的高速運動的血肉。
他們是從以太的界域中重新被賦予和構建的光的粒子形成的虛幻,因此可以用思緒般的速度移動,但這樣的他們任憑如何劃過命運的織錦,卻隻會如光一般穿透過去,根本無法在上麵留下任何軌跡。
他們的生命與靈魂已被提前奉獻,隻為了帶著一個永恒凝固的笑容來逃脫最終的命運,他們的笑聲無比歡快卻如此虛無而空洞,這些靈族中除了埃爾德拉德有所察覺,其他人卻根本不知道自己將會最終麵對什麼。每一種結局雖然都不過是因果結局,但他想到那些結局,居然有些憐憫他們。
不過,現在他們推進到的這個廣場,實在是一個設下埋伏的好地方。
老者眯起眼睛,捏緊了他的法杖。
他們真正的對手就要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