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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間幕不宜拖,讓我們趕緊趁著還在帝皇升天節期間把這個升天節夜談(?)講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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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提首位帝皇冠軍、曾經的黑騎士、如今的白騎士西吉斯蒙德如何在鐵血號艦載國教禮拜堂門口、於某位羅格·多恩電子人格的暗中注視下、帶著佩圖拉博特製鐵環衛隊大戰咒縛軍團與帝皇降臨聖像之轟轟烈烈的戰鬥場麵是如何讓諸天之上和諸天之外列如麻的神明們紛紛各自叫好看戲下注——
好吧,或許還是有人想看的。
隻是,肯定不是按時前來軍官食堂出席升天節晚宴的這二點五位原體。
現在出現在已經打掃並裝飾完畢的軍官食堂門前的原體正是身著極限戰士的群青、金與象牙白色動力甲的羅伯特·基裡曼,身著多恩標誌性的耀金動力甲的瑪格納·多恩與身披腓尼基紫、象牙白與金色的福格瑞姆·帕拉斯。
他們各自身邊簇擁著幾位伊斯塔萬三號來的榮譽衛隊成員,對由帝皇之子為他做衛士這點基裡曼表示這種感覺還是相當奇妙的。
嚴格來說這加起來隻能算二點五位基因原體的殿下們前來赴宴的時候都在動力甲外披上了綬帶與披風,基裡曼還特意戴上了一頂由天命鋼鐵號廚房出品的新鮮月桂葉做成的冠冕,以表示自己對這次宴會的重視。
“但為什麼是廚房出品月桂冠而不是溫室植物園出品?”這個問題他也曾問過自己的四哥,後者回答說那是因為月桂是香料所以廚房的香料花園裡才有這個。
聽起來還挺合理,怪講究的。
總而言之,之前還是在模擬某著名巢都攻防戰的軍官食堂地形現在已經被不那麼鋼鐵勇士的帝國之拳們帶著不那麼帝國之拳的鋼鐵勇士們用一種驚人且高質量的速度推倒廢墟並緊急加蓋出了劇場舞台、觀禮台以及下方宴會廳會場的式樣。
最終,鑲著金邊的紅色與藍色絲綢與天鵝絨從某位原體的倉庫內被大匹大匹地取出來拉開並奢侈地裝飾高大的屋頂與窗戶,閃閃發光的、漂浮在半空中的無數星星燭台向下灑落著黎巴嫩雪鬆、香柏木、**與沒藥的淡淡香霧。
盛裝走進軍官食堂的第十三原體差點沒噎住:這裡的建築式樣可謂是某種層麵上對他曾經參加過的某些場合建築的重現與縫合,很顯然,因為時間緊迫,有些建築師們采取了一些曾經做過的建築式樣並加以縮小,以讓它在最短時間內符合對複數位基因原體殿下出席場合的標準。
不過,當他看了眼身旁依然顯得快活而輕鬆、還在跟同他一起過來的、坐著反重力懸浮寶座的福格瑞姆·帕拉斯聊天的瑪格納·多恩時,決定還是裝作自己沒看出來這地方到底糅了哪些過去帝國曆史上曾發生過的重大事件場合的建築。
更多顯得氣氛喜慶的懸掛式小掛件隨著空氣調節器的微風在各處搖擺,基裡曼看了眼,發現除了各種畫得很圓潤、有些帶著翅膀的人形外,中間還夾雜著一些款式獨特的掛件:
紅色小圓燈籠、更加奇怪的有些像是植物穗子般的紅金色小串、對稱的魚、某種水果、繁複的五彩結、某種他不認識的文字做的圖案符咒片墜著紅色流蘇之類,很有特點,有那麼一點讓他想起察合台的部下們會在自己的披風和戰甲邊緣添加的裝飾。
它們混在第一軍團、第三軍團(現在看起來更像是整隻不死鳥而不是一片翅膀)、第四軍團(它就是一個銀色顱骨麵具!)、第七軍團(也是帝國之拳戰團徽章沒問題)、第八軍團(為什麼有這個?刺眼!)、第九軍團(依然是熟悉的圖案)的顯眼的大型徽記掛毯連接繩上,基裡曼的目光移動到觀禮台另一邊,這兒掛著的軍團徽章掛毯分彆屬於第十軍團(鋼鐵之手戰團的徽章,很OK)、第十二軍團(這個變化很大,但又能看出聯係,他聽瑪格納提過一嘴,很好奇自己以後會看到一個什麼樣的安格隆)、他自己軍團的白色徽章(毫無變化,謝天謝地)、六芒顱骨(為什麼它會在這兒?)、烈陽甲蟲與某種犬科(說真的,雖然可以猜測,但這一點實感都沒有)以及第十九軍團(一點沒變,但同樣是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這些掛毯之間的連接上同樣有著那些顏色鮮豔,節日氣氛喜洋洋更大於神聖感的小裝飾。
“你怎麼了?沒事吧?基裡曼?”福格瑞姆·帕拉斯首先注意到了他的不對勁,那雙淡薰衣草色的眼睛看過來,滿是凝重的關切與嚴謹的審視,基裡曼毫不懷疑如果自己說哪裡不舒服,這位見習中的鳳凰一定會過來開始背誦洪索教給他的專業急救手冊並立刻讓他躺下等待藥劑師。
“不,我沒事,我隻是看到這麼多曾經已經以為無法再次見到它們被排列在一起的旗幟而感到感慨。”
“確實。”年輕的鳳凰把目光同樣轉向那些軍團紋章掛毯,“它們這樣看起來既陌生又熟悉得讓我有些眼眶濕潤。”
……我真的不是又在做什麼特殊的預知夢或者真實夢嗎?我記得去年聖吉列斯升天節……還是什麼時候……是不是我也做夢了?等等,那真的是夢嗎?還是現在才是?……停一下羅伯特·基裡曼,彆想這麼多。
帶著這樣的疑問,他們由引路的銀顱榮譽衛隊帶領,坐上了觀禮台。
觀禮台這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令人懷念。
但好像說出來那場典禮就不太吉利,就不必掃了這兩位小弟弟瑪格納與帕拉斯的興了。
基裡曼還是閉上了嘴巴,把目光轉向舞台上,下麵整整齊齊坐著的阿斯塔特們看起來都非常高興,他們朝原體們敬禮,就連最為冷酷的戰士臉孔上也難得帶上了一絲笑容。
這……很好。
第十三原體的嘴角也帶上了微笑,雖然這不是他的子嗣,但他希望有一天他也能在馬庫拉格上看到他們舉辦這樣的宴會。
舞台上燈光暫熄,聚光燈下,帷幕拉開。
為他兄弟的忌日而獻演的劇目就要開始了。
基裡曼一邊覺得荒謬絕倫,一邊又很是好奇到底會上演何種戲劇。
大團大團的閃著微光的寒冷霧氣滲透出來,周圍人影憧憧,空間開始變得虛幻閃動。
原體的臉色變了,他抓住腰間的禮儀劍——也隻夠抓住劍柄,瑪格納則已經拔出了一大半的劍刃,福格瑞姆則早已從輪椅扶手中拔出了齒輪斧並點亮了它——也就到此為止了,下麵觀看者的反應各不相同,但大抵也都凝固在驚愕地試圖反擊的前一刻。
“接下來……”
無數纖細輕盈的影子從突然浮現的維度之中出現。
“請欣賞我們朦朧路徑劇團為諸位帶來的新劇目,《赫拉的婚禮》!請相信,它雖然短暫如朝露,卻定然能為在場的諸位帶來極大的震撼與耳目一新的新奇體驗!”
隨著戲劇的進行,其他被凝固在這個劇組維度中的觀眾確實獲得了極大的震撼與前所未有的新奇可怖體驗,但這裡麵。
唯有羅伯特·基裡曼的眼睛中露出了真正而罕見的驚恐神色:
舞台上正在為眾人演出的靈族醜角們之中,有一個很顯然扮演的正是他本人,羅伯特·基裡曼。
而見鬼的該死的這台劇目叫什麼來著?!
原體的藍眼睛激烈地震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