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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有人會奇怪,比起黑色軍團毫無征兆地、無視了灰騎士預言者、首席智庫狄格裡斯的精準預言天賦,突如其來而且大批出現在馬庫拉格星係內行星上,讓銀河係中最為富裕而秩序良好的軌道要塞和空中防禦形同虛設地把數百名混沌終結者與更多的惡魔投放到肅正神殿這種匪夷所思的操作——但它們至少還能用一句“萬事不決亞空間加四神賜福”來解釋。
那麼羅伯特·基裡曼此刻與他平日穩紮穩打先發育再平推的戰略習慣完全不同的跳臉,還心急火燎地跟大侄子搶色孽賜福往腦門上戴又是怎麼一回事了?
這,就不得不先把鏡頭轉回將歸心似箭、心急如焚的羅伯特·基裡曼從銀河對角線的另一頭直接送到馬庫拉格星係外的一係列操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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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閉門會議的食物種類開始從甜品和飲料逐漸轉向福格瑞姆·帕拉斯開始悄悄朝瑪格納·多恩發送通訊頻道短訊“晚上吃啥?土豆燉蟻牛肉還是蘋果烤恐龍腿?”還不小心按成了群發,並且這場會議中被提出又否定的方案數目增加到第一百二十一條的時候,拉彌讚恩先生終於忍不住發聲了。
“嘿!夥計們!我們能不能想法多少靠近常識和現代一些,彆淨出一些仿佛來自中世紀和一戰時候的夢幻古董主意比如發動一場十字軍遠征順便把他送過去?!”
隨後在他忍無可忍的提醒下,急著去辦公或者吃晚飯的袞袞諸公終於想起來,他們在這個邊陲之地除了不便此時走開的鐵血號外還有一架超級移動要塞還停泊在港外可供使用——呃也不準確,準確的表述應該如下。
達納特·萊山德,可敬的泰拉守護者的繼承者、英勇而偉大的戰士、帝國之拳戰團的現任代理戰團長、山陣要塞目前名義上的最高指揮官、領兩份工資養尚托的鋼鐵——銀色顱骨戰團冠軍閣下出於對漫遊港的卡洛西尼王朝在卡迪亞之戰中、卡迪亞之戰後的執政官及其他人大力支持的尊敬,鑒於雙方雖然不算長期但一段時間以來建立的良好、深入的合作關係,以及對未來進一步深化交流與合作的美好願景——願意首先表達出一項合作提議,帝國之拳戰團所屬的山陣號將接納漫遊港考察團代表隊的登艦,並期望通過此舉進一步鞏固和發揚雙方的友好關係,並為雙方在相關領域的合作增添新的動力。
而卡洛西尼王朝在回複中指出,我們非常感謝帝國之拳方麵的合作提議,對此深感榮幸,相信這一舉措不僅能夠滿足雙方的特殊需求,還將為雙方帶來更多長遠的益處,他們將很快登艦,並期待與高貴的帝國之拳阿斯塔特修士們共同探討具體合作細節,以確保此次合作能夠順利進行並取得預期成果。
於是在失去了它的主人與基因原體的近九千年後,山陣號上終於又一次迎來了一位原體的大駕光臨——當然,知道這一秘辛的依舊隻限於戰團高層人員,而打著“考察團代表隊”名義的隊伍自然也是一乘小轎趁夜悄悄抬入——不是,全程坐在從天命鋼鐵號派出的驅逐艦內直到在山陣號的機庫中走出。
而山陣號機魂對此的個人態度基本是不冷不熱,維持在一個適當的熱情程度內,倒是沒令它的維護神甫與技術軍士兄弟們感到有什麼特彆的不對勁。
先不說萊山德與尚托剛剛沒吃上幾天夢回千百次的天命鋼鐵號食堂就又要回轉有多暗中微微地失落——前者還因為沒能多覲見幾次瑪格納·多恩大人又沒能將他“請”到山陣號上來坐鎮而深覺有些辜負戰團兄弟們與老團長的信任,後者則對又得穿回那身麻布鐐銬苦修服——好吧,似乎也沒有失落太久。
但好歹這一次帝國之拳他們的子團們如果打算清理和維護山陣號的話,就多了一群幫忙的人手:西吉斯蒙德閣下化名懷特瑞斯,以山陣號地圖活化石與共同護送基因原體的衛隊身份時隔九千年後率領著一群帝皇冠軍(……)再次登臨他曾經無比熟悉的母團要塞,同時也是九千年後再次作為一位基因原體的護衛首領馳騁在星海中。
因此從這個層麵上來說,官方通告的表述倒也沒有什麼問題,就是據說西吉斯蒙德閣下視察了山陣號各處包括艦橋指揮室後曾經發表的感想可能包括“好吧不要沮喪,兄弟,雖然你們一直都在錯誤維修的方向上試圖殺死山陣號,但能讓他堅持到第四十二個千年也很不錯了。”
總而言之,在貝利薩留·考爾的機械方舟探索者之王號趕來之後,對山陣號那來自遙遠古代科技的護盾發生器、主反應堆、工作原理十分神秘的亞空間引擎與後來數千年中無數代不同的維修者們一個又一個外接在上的相關設備的維修或是拆除速度得到了極大的提升。
有鑒於此,已經在學術上全方位地與考爾大賢者成為了死對頭的德西瑪賢者也不甘示弱地讓眾人見識到了天命鋼鐵號離譜的空間折疊軍械庫裡到底有什麼大寶貝——他從裡麵派出了自己的嘉萊塞型自持戰爭方舟“潘多拉之盒”號試圖大展身手,從物理上和精神上對學術意見分歧的對手造成卓有成效的降維打擊。
但由於後者剛現身就引發了整個漫遊港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艦艇的刺耳警報(還有百分之十是因為沒有裝備警報器或者超過了上限)與機魂們的極大驚恐,其因為攜帶能量輻射超過報警範圍上限的大量滅絕與根除性質武器而被不安地懇求返回軍械庫中待命。
總而言之,在一番讓漫遊港的工人們以及周圍的第一、第三產業服務人員與他們的家人們可以用工作報酬購買足夠的新鮮食物與雜貨、過個不錯的帝皇升天節的、忙碌、愉快、熱火朝天的勞動氛圍裡,山陣號在可以被修葺的範圍內被整備一新,準備出發。
他將用他傳奇的、現有的帝國技術無法複製與製造的亞空間引擎將羅伯特·基裡曼及他的隨行人員安全快速地送到馬庫拉格星係外,再由他們乘坐的驅逐艦裝模作樣地正常地在曼德維爾點露麵並以銀色顱骨的代碼進入馬庫拉格,如此這般,應該就不會引起什麼注意,隻要能安全抵達他忠實的赫拉要塞,基裡曼很有信心可以應付一切將要發生的事情。
更何況,他此次並非孤身前往,首席智庫狄格裡斯、白騎士西吉斯蒙德、帝皇冠軍聯隊……雖然出於敏感性,山陣號不能直接闖入馬庫拉格上空,但一個人憑著一腔孤勇闖進去什麼的,這次一定不會再發生了。
不過,在山陣號上他們在出發後的某次共進午餐時,萊山德身旁總是笑得讓人感覺很放鬆的那名鋼鐵勇士提出了一個問題,讓羅伯特·基裡曼做了一個事後想起來不知是該慶幸還是後悔的舉動。
“是這樣,”這位名為尚托的戰爭鐵匠據說因為在泰拉上的投降與被要求懺悔贖罪的原因,沒有穿戴動力甲,而是作苦修打扮,但大廳裡沒有其他人,所以他就大大方方地坐在餐桌邊,像所有人一樣正常地用餐、交談,那張臉從人多時的虔誠而平靜變為一種喜悅的微笑,但不知為什麼,當這位戰爭鐵匠用喜悅的眼神看向萊山德的時候,基裡曼由衷感到一陣莫名的膽寒,“大人,我聽說馬庫拉格現在由我認識的那位牧師兄弟與午夜領主的原體所治理。”
“治理這個詞彙我不知道是否能用於我所知的我的那位……兄弟。”基裡曼憂心忡忡地皺起眉頭,“但你的這個消息大體是無誤的。”
“那麼。”尚托攪了攪麵前加了陶鋼粉末的黃白色半流質麥片粥,提出了自己的問題,當他問出來的時候,所有靈族的靈魂上似乎都輕輕掠過了一聲無趣的“嘖”。“大人,午夜領主的那位大人非常擅長預言,您要怎麼對抗這點呢?假如他能預知到您的整個計劃?用預言對抗預言?”
坐在桌旁的人們停下手中的動作盯著他。
最後,首席智庫打破了沉默,表示,自己希望可以借用山陣號上最合適的冥想室舉辦一場認真的、有關原體此行的預言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