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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所有人都忘記了的、如同機械神教伊甸園般的軍械庫深處……
當統禦大賢者貝利薩留·考爾從與伽利波·德西瑪的第1.8952&bp;x&bp;10^25次學術辯論對戰中終於用探索者之王號與潘多拉之盒號在戰爭模擬器中打出同歸於儘的結果、疲倦、滿意但因為芯片過熱而螺絲鬆動地抬起了頭。
於是，他終於注意到了時間的流逝——他之前為了專注精神打敗這個該死的戰爭狂的時候把提示音全都關了，現在他的數據處理緩存中排了大概幾千個提醒數據與他其他的造物的各種彙報——他匆匆瀏覽了一眼，隨後將它們全都刪除，並打算在重新選取兩個合適覲見的人格數據後更換一下自己的機油、擦亮自己的機械肢體。
這樣，他就應該完成早就該完成的工作，前去覲見羅伯特·基裡曼，以向他彙報自己一萬年來的工作成果並向他展示這些偉大的作品的時候。
——他被告知這位第十三原體已經匆忙而且毫無預兆地趕回了馬庫拉格，就在他走出軍械庫前沒多久——他還忘記把軍械庫模擬器中時間流速與外界不同的問題調整回來——簡而言之，嚴肅追究起來，這位大賢者有點健忘加失職了，或者說他以為之後自己有得是機會能跟羅伯特·基裡曼單獨而且深入地談談，但他既沒抓緊時間，又沉溺於與德西瑪的歡樂火力鬥獸棋——啊呸，嚴肅精妙的學術討論對戰中沒有那麼緊迫地提出申請。
“歐姆彌賽亞的將軍炮啊！”這位大賢者喊道，“但是我那些探索者之王號上與火星上的秘密寶貝們可等不及了啊！我是以這一次馬上可以啟用他們做的準備，假如被那群墨守成規屍位素餐的火星老古董們發現……這可怎麼辦？！偉大的歐姆彌賽亞啊！請您向我指出一條道路吧！要不然我隻能……”
“那你就跟這兒的其他原體先報備。”德西瑪賢者在他身後咕噥道，“來吧，喝一杯燃燒的鉕素藍山特調，雖然你是個超級大混蛋，變態，折磨人而且自以為沒有瘋的瘋子，考爾，但看在我們最近一段時間來的學術交流是如此酣暢淋漓的份上，我還是會大發慈悲給你指條明路的。”
“你怎麼能這麼說我？伽利波？”考爾腹部伸出的機械觸手鉗住了那杯燃著藍色火焰的液體，同時他頭部和肩膀上的各種透鏡工作著，分析著杯子本身與杯中液體的成分和所有組合效果以及它們可能與大賢者巨獸般的機械軀體發生的任何反應，直到確認安全，他才將它一飲而儘，隨後享受著這些加料的液體在他的機械管線中咆哮著讓他一哆嗦並重新充滿活力的感覺。
“這真令人傷心，我孜孜不倦地克隆並試圖複活自己的朋友，維持我們之間的友誼的做法……我認為完全與你剛剛說的那些背道而馳，我是完全、真誠、真心地想要複活我的朋友邱佛的！”
“……當然，我對此沒有異議。如果你覺得你克隆了他八十七次而且每次都往一個新人裡麵重新裝載九千年前你死去朋友的人格數據，並稱呼他為你最初認識的那個朋友這件事沒有任何問題的話……”德西瑪撣了撣他的紅色長袍，當他抬起手臂敬酒的時候，露出了下麵全銀色的金屬肢體，“我對此也無話可說，敬歐姆彌賽亞，敬你的偉大事業，考爾。”
“哦，謝謝，是的！我的事業是真正偉大的！伽利波，你是一位能夠真正看到我的事業價值的人，如果不是你在戰爭藝術上這麼固執地認為智控機兵、遠程打擊與火力飽和才是未來的戰爭趨勢……你幾乎就能成為我的朋友了。但我想我會把這份備忘錄放進我的待辦事項裡。”
“……你真是我見過最傲慢的人類，考爾。”
“我會對此視為一種誇獎，因為我有資格。謝謝，德西瑪。”
統禦大賢者直起腰杆，發出一陣壓力泄出與齒輪咬合的聲音，他的機械改造身軀足足有接近兩名阿斯塔特那麼高，紅袍掩蓋了機械反曲關節步行足與更多的爪子、觸手或是其他東西形成了一個類似下半身是蜥蜴類生物而上半身是人類的古怪印象，紅色的、帶有白色齒輪邊緣的兜帽下也一側是藍色的目鏡強化裝置，另一則則是一隻無比蒼老但依然保持著人類皮肉的眼睛，除了這兒，他隻有左手的灰白皮膚看起來還是原裝的。
考慮到他本人聲稱已經活了足足一萬歲在火星和整個銀河中穿梭來進行他的工作，他竟然還保留有人類的皮肉這一事實就足以令人驚歎了。
“那麼，有關指條向其他原體的明路，你有什麼建議嗎？我要先說明，我不會向任何有害於帝國的……”
“這很簡單，你們這樣搞這些生化實驗的就是容易這麼陷入怪圈，聽好了，首先，你聲稱你的命令來源於羅伯特·基裡曼，而你已經因為這道命令工作了一萬年，如今完成了它，但你需要儘快找到人來替你的工作善後、啟用、接手，因為你設計這跨度如此之長體諒如此之大的整套計劃的時候並沒有認為自己會失敗，你一定會在一萬年後啟用它們，而且一定會成功，所以根本沒留冗餘時間，是吧？”
“當然。我怎麼可能失敗？”
“真是一脈相承的自信啊，好，那麼，我再問你，就你所知所見到的，基裡曼大人是否對拉彌讚恩或是佩圖拉博大人對其他兄弟與此地的統禦有異議？”
“嗯……確實沒有，基裡曼大人很自然地就開始在他們的辦公室擔任起了日常的工作……我記得他還提過要多多體諒‘身體虛弱令人擔憂的’兄弟……”
“你會考慮向瑪格納大人或是帕拉斯大人彙報你萬年來的這些工作嗎？”
“當然不！你我都能看出來他們的狀態——但是我對多恩大人的機械身體確實很感興趣，不知道他能不能允許我研究一番。假如他用這個誘惑我，我不敢說自己能忍得住。”
某位實際上參與了部分製造的賢者聞言在他的金屬臉龐上露出了一個莫測的微笑。
“那你這話最好不要讓其他阿斯塔特們聽到，尤其是彆讓西吉斯蒙德閣下聽見，不然我也幫不了你什麼忙。好，那麼你覺得我們天命鋼鐵號的兩位可敬的主人現在是你在這個時間的唯一選擇了嗎？”
“你或許是對的。德西瑪。”貝利薩留·考爾的一條機械觸手非常人性化地托起了他巨大沉重的呼吸麵具與與之結合在一起的下半張臉。
“那麼我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