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回答,一個個低著頭,不想看我一眼。同學們幾乎都走完了,隻剩下果闡冕一人,說:“我們一塊回家吧!”
我進教室過去拿書包,把裡麵的書全部倒出來,也沒有找到英語書;大聲喊:“果闡冕,沒書怎麼抄英語?”
他不得不幫我找,弄半天也沒找到,說:“黑板上不是還有英語嗎?”
我看一眼,同學們用手在上麵擦過,無法抄寫。一位女同學在門邊大聲喊:“走不走?我要鎖門了?”
我慌慌張張把書裝進書包裡背著,來到門邊,心煩透了;拉著臉問:“早上鎖門也不打招呼,害我的英語書弄丟了,你賠!”
她一聽,覺得很奇怪;麵對果闡冕說:“我鎖門的時候,教室裡沒人,也沒人跟我打招呼;你說對不對?”
我隻好把手機的事說一遍,怪來怪去,就怪她鎖門,非要讓她幫我把英語書找回來不可;否則,今天就鎖不了門。
這事攤到誰的身上,誰都不願意;她同樣如此;“書丟了,與我無關!你應該查查是誰拿的?”
這話提醒我,隻好順教室課桌箱找,基本都是空的;有一張桌子箱裡有書包,又不能翻看人家的東西,隻好就這樣罷了......
我和果闡冕下樓時,問他鎖門的女同學叫什麼名字。
他用男人的聲音回答:“是初二六班臨時班長楊梅!”
我又不能捶她;人這麼小,長相並不難看;身穿校服,快十六歲了,才一米五六;矮得實在太可憐了,不知有沒人願意娶她做老婆?她害怕我倆,早溜得無影無蹤;如果要在這個班找對象,隻有果闡冕跟我相配,包括男同學在內,大多數身高不超過我的肩;現在困難重重,四處碰壁,大腦擠得滿滿的:忍不住問:“考試怎麼樣?”
他平淡而簡單回答:“將就吧!”果闡冕不像我,人家做完,檢查三遍,確認沒問題才交卷,徹底解決了後顧之憂。
提起考試,我很遺憾,罵自己傻不拉幾,造成很多錯誤無法彌補?現在已考完,再後悔也來不及了。
果闡冕也是一片好心,能給我的隻有安慰:“物理不是主科,考差點沒關係;有時不要太在意了,心情反而要好一些。”
我當然有自己的想法,用雙眼盯著他問:“那數學呢?寫的是什麼破玩意?我媽用口算;絕對不及格!”我亂發一陣牢騷,也解決不了問題。
我倆一同走出學校大門;同學們都走了;也不見夫人的麵;沒有英語書,就無法完成作業;我記得給江美麗過生日,還剩三百塊錢放在書包裡,全部翻一遍,也沒找到。
果闡冕不知真假,隻是隨便說:“書包放錢,早就被人家偷了。”
這事並不能肯定,記得生日是在家過的,當時錢揣在校服兜裡——又在身上到處翻,也沒看見。現在隻有這套校服,已經很短,一直憋著穿;學校也不定做,在外麵又買不到......
果闡冕要替我考慮:“萬一,放在其它校服裡呢?”
我大吃一驚,跟江美麗過生日的時候,還沒這麼高;有可能......不過,有的校服沒兜,什麼也裝不了。我倆又囉嗦半天,才到公交站台,一分錢沒有,隻能向果闡冕坦白。
他從校服兜裡掏出四元錢,分給我兩元,擠上中巴,在車窗口邊使勁揮手……又來了一輛大巴,我慌慌張張擠上去,沒想到夫人在上麵,見麵就嘮嘮叨叨,說:“打電話也不接,到底怎麼回事?”
車上密密麻麻都是人,說話不想讓彆人聽,隻能低頭不語。夫人用眼睛盯著我看半天,終於把氣憋回去。
我有很多想法,卻一句也說不出來;有些事不能讓夫人知道。然而,夫人有電動車,乾嗎要擠公交?去什麼地方?也不好問。
大巴不知過了幾站;夫人從後麵擠下去,緊跟著傳來聲音:“正太,快下車!”
我分開人群慌慌張張到後車門正欲下車:“嘩”一聲,車門關死,公交車啟動;我卻傻乎乎不會喊停車;眼看著轉個彎停在站台上;我急急忙忙擠下車,往回跑10分鐘,來到夫人下車的地方;東張西望沒找到人,扯著嗓子喊:“媽,你在哪?”我喊了多遍,夫人沒回應;手機又不在,夫人打電話也不知道。
這條路像T字;夫人在橫道右邊站台下車,我在轉彎直線右邊,相隔沒幾步路,瞪眼就找不到,一點辦法也沒有。
突然,我想起左手腕上的翡翠珠鏈,把袖口上移,露出光環來;正太依然藏在裡麵;我用嘴對著,悄悄問:“夫人到什麼地方去了?”
她用鼻子吸一吸,樣子跟我一模一樣,說:“根據我媽身上的氣息判斷,下車後,到前一個站台找你去了。”
我想一想,覺得有道理;剛才我不是這麼跑過來的嗎?於是,往回跑10分鐘,回到原來下車的地方,到處看;沒找到夫人;也想等一等,可能夫人會出現;半小時過去,卻不見她的影子;按道理用不了這麼久,夫人肯定又到她下車的站台找我去了。心裡還是有些不把穩,又把翡翠珠鏈露出來,問:“你覺得夫人應該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