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昏暗的走廊上,律師一邊快步向前走,一邊整理著身上的衣服。
他全身的肌肉繃緊,步幅很大,這個古老的隱修院讓他越來越不安了,腦海中剛剛艾娃臉上的詭異畫麵總是揮之不去。
自己這是怎麼了,律師感覺走廊裡有什麼東西正在窺探自己,似乎就在身後,可他卻不敢回頭,隻能拚命擺動雙腿加快速度。
要不要明天找個借口放棄這件案子,回新紐倫特?這個想法剛在腦子裡浮現就又被律師掐滅了。
這可是一筆大買賣,鄉巴佬繼承的豐厚遺產,隻要有這筆錢就能開一家自己的律所。
巴洛目前在新紐倫特雖然小有名氣,但還掛靠在彆的律所內,每筆案子辛辛苦苦掙來的錢都都要被刮走一小半。
所以他從幾年前就開始存錢,準備開一家自己的律所。
但這可不是什麼小數字,海倫大街上隨便租一間房子就是一大筆錢,同時還要算上助理和其他人的工資,挖彆的合夥人也需要一筆可觀的簽字費。
律師在腦子裡核算著未來律所的規劃,內心也逐漸冷靜了下來。
他的房間同艾娃的一樣,都在二層,可他卻不敢直接回去,因為在中間的路途中必須要經過弗農的房間。
這家夥每天晚上都要帶著幾瓶酒去到穀倉裡和自己帶來的惡棍們喝上兩杯,律師怕被他撞見。
所以他隻能先下到一樓,再從另一側的樓梯上樓,這樣就算遇到弗農,他也有說辭可以解釋。
可就當他走到一樓西側,那列靠近中央庭院的房間時,一扇門開了。
從房間裡走出一個矮個子,矮個子最初背對著自己,律師隱約記得那是安德裡亞的房間,也是弗農給自己列出的禁地。
安德裡亞他見過,身材高挑,那眼前的這小個子又是誰呢?
這麼晚了,安德裡亞喊了仆人去整理房間?
黑暗的走廊中,幾步外的陰影裡,矮個子似乎也感受到了背後有人,她猛地一回頭露出了慘白的麵孔和扭動蜿蜒的根根觸須!
“啊!”
律師慘叫一聲,他再也顧不得其他,轉身發足狂奔,但因為實在是太害怕了,從艾娃房間出來後又沒係好鞋帶,導致他跑了兩步就跌倒在地。
沒去管掉在地上的皮鞋和摔疼的膝蓋,他手腳並用繼續逃命。
衝過一個拐角他才仗著膽子看向後方瞥了一眼,還好,畸變的扭曲怪物沒追上來,但他不敢停下腳步,憋足一口氣跑回了自己的房間,重重關上房門,顫抖著把門鎖拴好後,又推過來沙發頂住房門,這才癱坐在地上擦了擦冷汗。
而在律師逃跑的走廊上,那個滿臉觸須的矮個子緩步走到了皮鞋前,她盯著皮鞋念叨了一句:
“這人有病嗎?跑什麼?”
這可不是什麼怪物,正是戴著魅影麵具的米莉唐。
那麵具現在不是讓劉永祿黏了一臉的紙條嘛,走廊上窗戶沒關,風一吹,再加上離得遠光線暗,到律師眼裡紙條就變成觸手了。
那麼說她為何戴上了魅影麵具,又為何會從安德裡亞房間裡出來呢?這還得從頭說起。
今天一來到隱修院,上午劉永祿陪著這一大家子演戲,演到了中午他算殺青,沒事了。
既然要等兩個星期,那就等唄,自己反正也是放假療養來的,到了隱修院就當是進度假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