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看向劉永祿,盯了半天卻沒讓它看著……為啥,劉永祿也挺雞賊,他拿東西擋著呢。
進屋之前劉永祿把書簽可就拿出來了。
“叫張生隱藏在棋盤之下,我步步行來你步步……”
他這是唱給誰聽的?唱給書簽聽的,你不是書簽你是棋盤,你不是書簽你是棋盤。
書簽還真聽話,在劉永祿手中快速溶解下一秒變成了一張薄薄的黑色棋盤,劉永祿舉著棋盤往臉上一遮,給血影一個不見麵。
所以此時此刻,劉永祿和米莉唐倆人的那姿勢就跟紅娘藏張生一樣,一個躲身後跟偷地雷的一樣,一個腦袋上頂著個黑棋盤。
當血影看見黑色的棋盤時,竟浮現出了與往常截然不同的表情,似乎有些懼怕又夾雜著仇恨,它不斷地在自己血淋淋的身軀上遊弋,調整著角度去觀察棋盤後的劉永祿。
它動?劉永祿也動,它跑到腦瓜頂上瞧劉永祿,劉永祿就跟打傘一樣頂著棋盤。他要是把眼球挪到腰眼看劉永祿,劉永祿也蹲地上貓腰不讓它看。
一人一眼就屋裡就鬥上了,不知道還以為劉永祿在這玩VR體感遊戲呢。
眼睛追了一會兒不再動了,而是又把視線挪向了林布朗身上,而這次它沒再憤怒地撞向鏡麵,而是又將幻象投射到了林布朗腦海之中。
那是一間辦公室,頭頂的風扇還在緩緩轉動,透過扇葉的縫隙林布朗看到了躺倒在地的人。
此時他如同一棵怪異的植物一樣,靜靜地躺在地上,血色的藤蔓從他的身體中鑽出,四肢,頭顱,軀乾沒有一個地方被放過。
可他卻還活著,從植物的角度上看這麼說沒錯,那些四散的根須深深地紮入地板,末端的暗紅色枝芽甚至還在向外蔓延。
這人看身高體型有點像瑞奇先生,隻不過就是臉部相貌模模糊糊。
林布朗捂著頭重重地趴倒在白色的石質盥洗台上,他猛地衝向自己的包袱從其中拿出兩把三棱匕首,可就在他要刺破自己的胸膛時,鏡子裡的血影卻消失了,一切都是那麼突然,仿佛它從未來過。
“嘛意思?走了?
好嘛,我要是你我晚上可不敢上廁所啊,介一驚一乍的哪兒受得了啊,我早飯懸點沒吐出來,長得也太……”
劉永祿其實沒看到全景,就掃到點邊,話還沒說完,就被林布朗一把推到牆上。
“瑞奇,你知道你真都做了什麼嗎?”
“不沒讓看見嘛……乾嘛,你們這還有講兒?”
劉永祿也一臉懵逼,心說第一次見淋被發這麼大火兒。
“林布朗,被那顆眼球看到會發生什麼?它會繼續纏著你還是將目標換成瑞奇?”
“我也說不清楚……希望它沒看到瑞奇先生吧。”
林布朗**著上身給自己倒了一杯涼水,喝了一半,另外一半澆在頭上。
“那……那換句話說,如果,如果它找上我之後會跟你一拍兩散嗎?”
“一拍兩散?不會,我可是被它折磨了很多年了。確實,當有其他人闖入我們的交易時,我被要求獻祭的時間會被稍稍拉長,但在那些倒黴蛋死後,一切還會回到從前。”
林布朗此時反而恢複了冷靜,此時此刻,自己隻有兩個選擇,第一個就是想辦法死去,失去了自己這個簽訂了契約的仆人,血影也許就會像幾年前自己第一次看它時一樣,陷入沉睡。
第二個,就隻能祝福瑞奇好運,沒被血影上的眼球鎖定。
劉永祿和米莉唐回到客廳,正看見小虎在踢球,而他的玩伴不是旁人,正是劉永祿的便宜大姑,艾娃,此時她甩掉了鞋子,隨便找了個發繩綁住頭發和小虎踢得挺開心。
看見艾娃,米莉唐趕緊把小虎領了回來。
“小家夥,下次有機會再一起玩,彆看我現在這個樣子,年輕時還當過板球隊的隊長呢。”
說完這句話她也不去理會米莉唐的臭臉,自顧自地穿上鞋,又縮回沙發上喝酒去了。
那麼說他倆怎麼玩到一起了呢,這還要從劉永祿米莉唐上樓去找林布朗說起。
小虎被劉永祿喊下來吃早飯,最開始兩位小天才還找他聊聊天,但小虎仰頭看看這倆貨,撇撇嘴愛答不理的,那二位自覺沒趣,又忙了一宿也真累了就都回房休息去了。
小虎便一個人就在客廳裡踢皮球。
隱修院地方雖大,卻找不到兒童玩具,要說沒有吧,其實也不準確,安德裡亞房間裡一堆呢,但劉永祿嫌晦氣,就讓傭人替小虎縫了一個小皮球,爺倆每天有時間就一塊踢一會兒。
皮球軲轆到沙發邊,一雙白皙的手從沙發上耷拉下來,一把抓走了皮球。
小虎跑到沙發邊,見艾娃一隻手夾著煙一邊向上拋著皮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