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傑在家裡如坐針氈,手心攥得全是汗。
他時不時地看向牆上的掛鐘,秒針每走一格,他的心就往下沉一分。
這種感覺,就像是等待宣判的囚犯,每一秒都無比煎熬。
“叮鈴鈴——”
突兀的電話鈴聲像一把尖刀,刺破了凝滯的空氣。
謝震傑一個激靈,猛地抓起話筒,卻在看清來電顯示時,心又沉了下去——是醫院保鏢打來的。
他接起電話,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見保鏢急促的聲音:“謝總,謝淩秋小姐在病房門口,說要見老太太,您看……要不要趕走?”
“趕什麼趕?!”謝震傑猛地站起身,聲音因為憤怒而扭曲,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讓她進去!立刻!馬上!”
他幾乎是吼著說完這句話,然後“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力道大得仿佛要把電話機砸碎。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向千燈一直在旁邊留意著丈夫的動靜,見他這副失態的模樣,連忙追問道。
“淩秋在醫院要看老太太!”謝震傑一邊說著,一邊抓起外套就往外衝,腳步踉蹌,差點被門檻絆倒。
“我也去!”向千燈一聽,也顧不得許多,緊緊跟在謝震傑身後。
兩人一路風馳電掣,趕往醫院。
醫院這邊,謝淩秋從醒來後就一直心神不寧,滿腦子都是祖母的身影。
她實在放心不下,便向顧硯禮提出請求,希望他能帶自己去看看祖母。
顧硯禮本來就對謝淩秋心存愧疚,再加上她剛剛退燒,身體還很虛弱,自然不忍心拒絕。
他推掉了原本安排好的工作,親自陪著謝淩秋來到了樓下的vp病房。
然而,事情並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麼順利。
守在病房門口的保鏢,還是謝震傑之前安排的那兩個。
他們對謝淩秋沒有絲毫好臉色,依舊冷冰冰地攔住了她。
“謝小姐,沒有謝總的允許,你不能進去。”其中一個保鏢麵無表情地說道。
“我隻是想看看祖母,就看一眼……”謝淩秋的聲音帶著一絲哀求,眼眶微微泛紅。
“不行。”另一個保鏢斬釘截鐵地拒絕。
顧硯禮站在謝淩秋身後,看著她單薄的身影,眼中閃過一絲寒意。
他上前一步,冷冷地掃了保鏢一眼:“給謝震傑打電話。”
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讓兩個保鏢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
其中一個保鏢猶豫了一下,還是撥通了謝震傑的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保鏢將這邊的情況簡單彙報了一下,然後……然後他就接到了謝震傑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
掛斷電話後,保鏢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然後不情不願地側身讓開了路。
謝淩秋並沒有在意保鏢的態度,她現在滿心都是對祖母的擔憂。
她幾乎是小跑著進了病房,生怕晚一秒就會錯過什麼。
病房內,齊守蘭剛剛做完手術,身體還很虛弱。
她靜靜地躺在病床上,麵色蒼白,呼吸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