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個席瓦軍到底怎麼回事?”盧卡問。
“它是孟買未來的麵貌,或許他們的模式和政治手段也會是其他地方未來的走向。”
“政治手段?”羅恩對這個詞有些敏感。
“噢,地域性的、以語言為基礎的、種族的、搞分裂對抗的,大概就是這些。”迪讓嗤笑著回答,一副憤世嫉俗的樣子。
“我討厭恐怖政治。”盧卡歎了口氣,“它會把所有事情都搞的一團糟,包括生意。”
“說的沒錯,我們都討厭政治。”迪讓舉杯和他碰了一下。
“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羅恩問。
“這就要說到席瓦軍現在的處境了,他們已經控製了警察。因為席瓦軍是馬邦的地方性政黨,而下層警務人員大部分是馬邦人。
他們也控製了一些貧民窟,還有許多工會、一些報紙。他們事實上無所不有,唯獨缺錢,這才是關鍵。
噢,他們其實也有孟買糖業大王和一些商人的支持。但真正的大錢,工業錢和黑錢,都掌握在帕西人和來孟買的外人,以及他們最痛恨的穆民手中。
於是爭奪戰就開始了,eah,你也可以把它叫經濟戰,印度特色的經濟戰。他們嘴裡喊著種族、語言、地區,但背地裡都是為了錢。”
“孟買的其他勢力呢?這會打破之前的平衡。”盧卡有豐富的街頭經驗,新勢力的入局必然會引起老勢力的反撲。
“孟買太大了,一千六百多萬人口,兩千多個貧民窟。想想吧,這裡麵有多少黑幫,又有多少互相敵視的勢力。
席瓦軍並不起眼,比它暴力的團體多的是。他們目前還沒辦法辦法改變各派的勢力範圍,但我覺得他們終有一天會成功。
因為他們幾乎什麼都做,幾乎和任何人都可以合作。他們想要的不是地盤,是錢!這會讓大多數幫派放鬆警惕。
就在前段時間,這些人和拉菲克、警察談成了交易。警方把城裡的煙館關到隻剩下幾家,好換取金錢和特種利益。
幾十家上等的煙館,已經為愛好者們服務了數代的地方,就在一個星期內被統統關掉,永遠被關掉!
平常我對肮臟的政治沒興趣,但他們關掉了煙館!我問你,孟買沒有麻草煙館,那還叫孟買嗎?”
羅恩看了一眼角落的那些人,他們正埋頭扒飯,吃得很起勁。幾個大盤子擺滿了餐桌,每一個盤子裡都有幾個小盤子盛著米飯、雞肉和蔬菜。
圍桌而坐的五個人全沒說話,大部分時間低頭對著餐盤,一口接一口把食物快速舀進嘴裡,很少看同桌的夥伴。
隻是短短的幾眼,羅恩已經確定這些人應該是印度教徒,而且接受過一定的訓練。
印度教崇尚素食,尤其是高種姓,個個都是名副其實的素食主義者。
但在某種特殊情況下,為了保證體格,比如士兵,他們會選擇雞肉作為補充。
吃葷食的印度教徒,又訓練有素,這讓羅恩想到了印度教中大名鼎鼎的激進派組織,國民誌願團。
印人黨就是從國民誌願團分裂出來的組織,莫大仙也曾在誌願團內擔任宣傳乾事,說不定就是現在。
“他們為什麼要關掉煙館,這明明是利潤極其豐厚的生意?而且還是拉菲克自己的生意。”羅恩有點疑惑。
“哎呀,這就是拉菲克自己的主意。他現在不賣麻草,改賣粉了。拉菲克控製了從波斯灣過來的粉,雖然不是全部,但他掌握了一部分。這玩意可比麻草還有賺頭,大有賺頭!”
“政客為什麼同意?”
“噓,從波斯進來印度的東西,不隻有粉。”迪讓壓低聲音,“還有槍、重武器、炸藥。在旁遮普邦,錫克人需要這些武器。在克深米爾,一部分穆民也需要。
你知道的,有了武器,就有了力量,替許多貧窮穆民發言的力量,而穆民是席瓦軍的敵人。控製了賣粉交易,就能左右槍支的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