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專家
周六上午,小妹打來電話,說,小外甥在學校裡摔了一跤,顱內出血,需要做手術。因為小外甥有先天性心臟病,縣人發醫院做不了,需轉大醫院。問我省城的哪家醫院能夠收治。
我趕緊坐車去醫院谘詢。人民醫院離我家近一些,就先去了人民醫院。導醫台說,她也不清楚,需要掛號谘詢一下腦外科醫生。
站在長長的隊伍裡,花四元錢掛了一個號,直奔二樓。分診台告訴了我門診室。等裡麵的病人出來後,我走了進去。
醫生看了看我的掛號單說道:“這裡是專家門診。”
“普通門診在什麼地方啊?”
“今天沒有普通門診。你去換一個專家門診的號!”
我著急地說道:“我不是來看病的。就谘詢一個事。”
那位所謂的專家打斷我的話,盛氣淩人地說道:“你沒看到我坐在這兒嗎?普通號能行嗎?”
我還想說什麼,另外一位醫生勸道:“你去換一個專家號吧!”
我又奔到掛號處,其實專家號也就多四元錢。我想了想,將號退了,直接去了兒童醫院。
另一篇&bp;兄&bp;弟
哥哥今年六十出頭,弟弟也快六十了。
年輕的時候,哥哥一直在村委會供職,當了不少年的村支書;弟弟是一種地好把式。哥哥成天忙於村裡的事務,疏於種地;弟弟常去搭把手。次數多了,弟媳婦有意見了,時不時吵鬨一下。兩家的關係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
時間在不經意間流逝,兄弟倆都已兒孫滿堂,家庭的重擔已由下一代擔負。兩家的日子都過得紅紅火火,兩家的關係也愈加地親密。
去年,哥哥的雙腎出了問題,去上海治療。家人預計要換腎。弟弟說換他的。幸運的是無需換腎,便治愈出院了。今年年初,還沒過完元宵節,弟弟便不顧家人的反對,去附近的工地做小工,結果從腳手架上摔了下來。傷勢嚴重,轉到了上海。哥哥跟到上海,悉心照料。出院後,哥哥每天從集鎮(哥哥家數年前已搬走)趕到弟弟家,攙扶弟弟到院外曬曬太陽,透透氣,陪他聊天解悶。直到弟弟行走自如。地裡的油菜、小麥該噴灑農藥了。哥哥背起這些年來一直由弟弟背負的噴霧器。侄子不讓他下地。哥哥表情嚴肅地說道:“你爸爸幫我治了這麼多年的農藥;我就不能幫他治嗎?”哥哥先噴灑弟弟家的農田,比噴灑自家的還要認真。
在一個毫無征兆的夜晚,哥哥突發心肌梗塞,不治而亡。當弟弟聽到這個噩耗時,整個人呆掉了,如同數九寒天掉進了冰窟窿。全家人哭天嗆地,隻有弟弟就那麼默默地坐著,默默地看著。送葬的時候,弟弟一直跟在隊伍的最末端;而爾與人對望一眼,滿眼的蒼涼,好像在想些什麼。哥哥的骨灰盒的最後一錘子,由弟弟敲定。這一錘子下去之後,哥哥將永眠於地下。弟弟握著鐵錘的右手劇烈地顫抖著,久久不能敲下,經不住老淚縱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