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城,華燈初上,車水馬龍間霓虹閃爍,一派繁華都市的喧囂景象。在城市邊緣的一個老舊小區裡,有一家看似平平無奇的便利店,店主張伯年事已高,這幾日因家中有事,便將店麵托付給了常來幫忙的年輕人——楚煊。
楚煊,二十出頭的年紀,身形修長卻透著幾分清瘦,眉眼間透著一股與年齡不符的深邃,仿佛藏著無數不為人知的故事。他平日裡沉默寡言,獨來獨往,唯有一雙眼睛,在偶爾抬頭時,會閃過一絲讓人捉摸不透的精光。
這晚,正值楚煊值夜班。便利店的燈光慘白地灑在貨架上,四周靜謐得有些詭異,隻有老舊冰櫃時不時發出的輕微嗡嗡聲。楚煊坐在收銀台後,麵前攤開著一本泛黃的古籍,古籍的紙張脆弱易碎,上麵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奇怪的符號與圖案,似是某種古老的符咒之術。他手中握著一支鋼筆,正對照古籍,在一張草稿紙上勾勾畫畫,口中念念有詞。
“以&bp;Ptho為引,繪符咒之形,借科技之力,通陰陽之界……”楚煊低聲呢喃著,筆下的線條逐漸勾勒出一個複雜而神秘的圖案,那圖案仿若蘊含著某種神秘的力量,竟讓周圍的空氣都隱隱泛起一絲波動。
就在楚煊全神貫注之時,便利店的監控屏幕突然毫無征兆地“滋滋”作響,畫麵一陣扭曲閃爍。他猛地抬頭,目光如炬般投向監控,隻見原本空無一人的角落,竟緩緩浮現出一團若有若無的黑影,黑影搖曳不定,好似隨時都會消散,卻又透著一股莫名的執拗,朝著店內的某一處緩緩移動。
楚煊眼神一凜,並未慌亂。他迅速起身,手中緊握著那張剛畫完符咒的草稿紙,幾步跨到監控下方對應的貨架前。與此同時,周圍的溫度似乎驟降了幾分,冰櫃上凝結起一層薄薄的寒霜,冷藏櫃裡的牛奶瓶也開始輕輕顫抖起來,發出細微的碰撞聲。
楚煊深吸一口氣,按照古籍上的記載,將手中的草稿紙輕輕貼在貨架上,口中喝道:“以符為令,現形!”刹那間,一道微弱的藍光從紙麵上閃過,緊接著,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出現了——原本空蕩的貨架間,竟憑空多出了一份皺巴巴的《申城狐妖案》剪報,剪報上的字跡模糊不清,散發著一股陳舊的氣息,仿佛被歲月塵封已久。
楚煊眉頭緊鎖,伸手拿起剪報。還未及細看,突然,耳邊傳來一陣尖銳的呼嘯聲,他下意識地轉頭望去,隻見店內的所有監控攝像頭竟如同被一隻無形的手操控一般,開始自動旋轉、調整角度,最終,它們的鏡頭齊齊對準了店中央的一塊空地,排列成了一個奇異的八卦陣形。
楚煊心中一驚,意識到事情遠非尋常。他剛欲有所行動,眼角的餘光卻瞥見冷藏櫃的玻璃門上,不知何時凝結出了一行觸目驚心的血字:“子時一刻,鏡中來客。”那血字殷紅刺目,仿佛是用鮮血剛剛書寫而成,順著玻璃緩緩滑落,滴在地上,洇出一朵朵詭異的花。
楚煊的心跳陡然加快,他抬眼望向牆上的掛鐘,時針正緩緩指向十一時四十五分,距離子時一刻,僅有十五分鐘。此刻,店內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空氣仿若凝固,每一絲流動都帶著沉甸甸的壓迫感。楚煊握緊雙拳,目光在店內四處搜尋,試圖從這熟悉的環境中找到一絲線索,破解即將到來的危機。
他的視線最終落在了便利店後方的一間狹小儲物間上,那間儲物間平日裡堆滿了雜物,很少有人涉足。楚煊心中一動,直覺告訴他,答案或許就藏在那扇門後。他快步走過去,伸手握住門把,深吸一口氣,猛地推開了門。
一股陳舊腐朽的氣息撲麵而來,儲物間內昏暗無光,隻有透過門縫灑入的微弱光線,勉強能照亮方寸之地。楚煊眯起眼睛,適應著黑暗,緩緩向前走去。腳下的木地板在他的踩踏下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仿佛是在訴說著久遠的秘密。
在儲物間的角落裡,一口布滿灰塵的舊箱子映入楚煊眼簾。箱子上的銅鎖鏽跡斑斑,卻透著一股莫名的吸引力。楚煊蹲下身子,伸手輕輕拂去箱子上的灰塵,手指觸碰到銅鎖的瞬間,一股寒意順著指尖直竄心底。他咬咬牙,集中精力,試圖運用體內那股潛藏的神秘力量打開銅鎖。
隨著楚煊體內靈力的緩緩注入,銅鎖竟微微顫動起來,發出一陣“哢哢”的輕響。片刻後,“啪”的一聲,鎖頭應聲而解。楚煊緩緩打開箱子,一股更為濃烈的腐朽氣息夾雜著淡淡的靈力波動撲麵而來。箱子裡,雜亂地堆放著一些舊物,有泛黃的照片、破損的賬本,還有一本同樣泛黃卻裝訂精美的日記本。
楚煊拿起日記本,輕輕翻開,紙張發出“沙沙”的脆響。日記本上的字跡娟秀工整,記錄著一些看似瑣碎卻又暗藏玄機的日常:“今日街角的流浪貓又多了一隻,毛色灰黑相間,眼眸碧綠,仿若能洞察人心。給它喂了些吃食,它卻隻是蹭了蹭我的手,便跑開了。不知為何,總覺得這貓有些異樣,似是帶著某種使命……”
楚煊越看越覺得心驚,這些文字看似平淡無奇,但若結合當下的詭異情形,卻好似隱藏著天大的秘密。他繼續往後翻,突然,一張折疊起來的紙條飄落而出。楚煊彎腰撿起紙條,展開一看,上麵赫然寫著:“小心鏡子,它是通往另一個世界的門戶,亦是囚禁靈魂的牢籠。子時一刻,陰陽交替,鏡中封印將鬆動,萬劫將至……”
看到這裡,楚煊猛地抬頭看向儲物間牆上掛著的一麵舊鏡子。鏡子的邊框已經斑駁腐朽,鏡麵也有些模糊不清,卻在此時,泛起了一層淡淡的光暈。楚煊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知道,子時一刻即將來臨,而他,必須在這有限的時間內,解開鏡子背後的秘密,阻止未知的災難。
他快步走到鏡子前,雙手輕輕放在鏡框上,閉上雙眼,集中精神,試圖感知鏡子中隱藏的靈力波動。刹那間,一股強大而冰冷的力量順著他的手掌湧入體內,楚煊的身體微微一震,腦海中閃過一幅幅模糊的畫麵:古老的街巷,身著古裝的行人穿梭其中,街邊的店鋪燈火輝煌,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在畫麵的儘頭,一座陰森的古宅矗立,宅門緊閉,門上的銅環鏽跡斑斑,卻散發著幽微的藍光……
楚煊猛地睜開眼睛,眼中滿是震驚與決然。他意識到,這麵鏡子所連接的,絕非普通的靈異空間,而是一個與現實緊密交織,卻又被塵封許久的神秘世界。而他,作為無意間觸發這一切的人,已然被卷入了一場驚心動魄的陰陽危機之中。
此時,牆上的掛鐘指針“滴答滴答”地走著,每一聲都仿佛重重地敲在楚煊的心坎上。距離子時一刻,隻剩下最後一分鐘。楚煊深吸一口氣,調動體內所有的靈力,彙聚於掌心,而後猛地拍向鏡麵,大喝一聲:“破!”
隨著楚煊這一聲怒喝,鏡子轟然炸裂,無數碎片飛濺而出。在鏡子破碎的瞬間,一道刺目的強光從裂縫中湧出,緊接著,一個身著古裝的女子身影緩緩浮現。女子麵容姣好,卻透著一股清冷與哀怨,她的“你……究竟是誰?為何喚醒我?”女子的聲音空靈而幽遠,仿若從另一個時空傳來,在這狹小的儲物間內回蕩,讓人脊背發涼。
楚煊強壓下心中的震驚,凝視著女子,沉聲道:“我無意冒犯,隻是機緣巧合之下觸發了這一切。如今陰陽失衡,危機將至,還望姑娘明示,如何才能化解此劫?”
女子微微仰頭,望向儲物間的天花板,似是陷入了回憶。良久,她輕聲開口:“那是一場千年之前的恩怨,我本是申城修行的狐妖,一心向善,從未害過人命。卻遭奸人陷害,被封印在這鏡子之中,受儘千年孤寂之苦。如今封印鬆動,並非偶然,而是有人蓄意為之,欲借我的力量,打開陰陽通道,釋放被囚禁的惡靈,顛覆這世間秩序……”
楚煊眉頭緊鎖,追問道:“那幕後之人究竟是誰?我們又該如何阻止?”
女子目光緩緩落在楚煊臉上,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幕後之人手段高明,隱匿極深,我亦不知其真實身份。但你體內蘊含的靈力,卻是破解這場危機的關鍵。子時一刻,陰陽交彙,亦是靈力最為強盛之時。你需以自身靈力為引,重新封印這陰陽通道,方可阻止惡靈出世。隻是……這過程凶險萬分,稍有不慎,你便會被靈力反噬,魂飛魄散……”
楚煊眼神堅定,毫不猶豫地說道:“事已至此,我彆無選擇。哪怕粉身碎骨,我也定要守護這一方安寧。”
就在這時,窗外突然傳來一陣低沉的轟鳴聲,仿若有千軍萬馬奔騰而來。楚煊轉頭望去,隻見夜空之中,烏雲密布,電閃雷鳴,一道道紫色的閃電仿若蛟龍蜿蜒,直劈而下。而在閃電的映照下,城市的街道上,一個個若隱若現的黑影正朝著便利店的方向快速移動,它們身形扭曲,散發著濃烈的惡靈氣息。
女子見狀,臉色大變,“來不及了,它們來了!快動手!”
楚煊深吸一口氣,轉身麵向破碎的鏡子,雙手快速結印,口中念念有詞。隨著他的吟誦,體內的靈力洶湧而出,化作一道道金色的光芒,朝著鏡子的碎片飛去。光芒所到之處,碎片緩緩升起,在空中重新拚湊組合,試圖恢複鏡子的原狀。
然而,惡靈的氣息越來越近,它們的嘶吼聲仿若就在耳邊,震得人耳膜生疼。楚煊額頭布滿汗珠,臉色蒼白如紙,身體也開始微微顫抖起來,顯然是靈力消耗過快,有些支撐不住了。
“堅持住!你不能放棄!”女子在一旁焦急地喊道,她雖無法直接出手相助,卻也以自身的靈力為楚煊築起一道微弱的防護屏障,抵擋著惡靈的侵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