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紹南站在蕭景琰身後,身高隻能夠到他的肩膀。
他小心翼翼地抬手,解開了蕭景琰腰間的束帶,接著又一件一件地褪去他身上的外衣,輕輕掛在一旁的衣架上。
然而,當她的手即將觸碰到蕭景琰最貼身的汗衫和褻褲時,蕭景琰突然出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動作快如閃電。
蕭景琰的目光落在沈紹南手上,微微一怔。
此刻近看,才發現這好好的男人竟生得一副柔美女相。
他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不悅,眉頭緊皺,嫌棄地甩開她的手,冷聲喝道:“下麵的,本王自己來,滾出去!”
沈紹南眼波平靜,仿佛絲毫沒有受到蕭景琰的嗬斥影響,麵無表情地應道:
“是!”說罷,便轉身退出內室,回到自己的房舍休息。
對他而言,找回那塊商隊令牌是來到這裡的唯一目的,其他的一切皆與他無關。
躺在床上,他望著窗外的明月,心中暗自思索,不知一月之後,蕭景琰能否信守承諾,幫自己找到那塊令牌。帶著這份疑惑,他漸漸進入了夢鄉。
天剛蒙蒙亮,蘇公公便心急火燎地趕到沈紹南的房舍,此時沈紹南正在院中晨練。
見蘇公公滿臉無奈加氣憤地跑來,他停下手中的動作,快步上前,拱手問道:
“蘇公公,一大早趕來,可是有要緊之事?”
蘇公公哭笑不得地看著他,無奈道:
“沈護衛,你身為王爺的貼身侍衛,怎能自顧自回來睡覺,把王爺一人留在那裡呢?”
蕭景琰的寒毒不定時的會發作,以防刺客偷襲,蕭景琰會在寢宮裡讓自己的親衛睡在外間的屋子。
現在蕭景琰的貼身護衛江易在外麵查刺客的事情,所以保護蕭景琰的任務就落在了沈紹南的身上。
昨天誰也沒有說讓沈紹南睡在蕭景琰外間屋的床榻上,她就尋得了王府護衛的單間房舍住了進來。
“也是我的疏忽,王爺昨夜沒有讓你留下嗎?”
沈紹南隻知道蕭景琰昨夜讓自己滾出去,她便從那時就回來睡覺了。
“沒有。”
蘇公公無奈道:“罷了,過去給王爺更衣吧。”
晨光熹微,柔和的光線透過雕花窗欞,灑在寬敞的寢殿內。
蕭景琰緩緩從榻上起身,一襲寢衣鬆鬆垮垮地搭在他寬闊的肩膀上,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晃動,更添幾分慵懶與不羈。
他抬手揉了揉惺忪睡眼,墨色長發如瀑布般滑落,幾縷碎發垂落在他的臉頰。
劍眉下,狹長的雙眸猶如寒夜的星辰,深邃而冰冷,挺直的鼻梁下,薄唇微微抿起,帶著與生俱來的矜貴與清冷。
這時,沈紹南跟著蘇公公走進了寢宮。
沈紹南開始給蕭景琰更衣,動作生疏,一看就是頭一回乾這活兒。
一旁的蘇公公瞧得目瞪口呆,實在看不下去,趕緊上前幫忙。
儘管不熟練,可從沈紹南波瀾不驚的眸子裡,看到的卻是鎮定自若,毫無怯意。
待衣服穿好,蘇公公立馬賠著笑臉對沈紹南說道:
“沈護衛剛來,還不熟悉這些,王爺不怪罪你,那是天大的恩情,還不趕緊謝恩。”
沈紹南立刻拱手抱拳,大聲說道:“謝王爺寬宏大量。”
畢竟,讓沈紹南留在身邊,真實目的並非當侍衛,讓她住在寢宮,也隻是為了更好地查清他的身份,解開沈家軍背後的謎團。
蕭景琰冷眼上下打量著沈紹南,眼神中滿是探究,但並未多言。
突然院中傳來了聲音:
“聖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