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來了。”葳蕤冷笑著說,“就剛才你那股子不管不顧不要命的勁兒,一個人就幾乎端了我全體手下,你還真有點那個……趙子龍那個勁兒。”
“我謝謝你。”彤彤嗬嗬笑了一聲,“我還真不敢自比趙雲,我做出來的一切,是信念的驅使。”
“你可彆逗了。”葳蕤說,“我雖然是個糙人,但也看得出來,小東西,你心裡有事對吧?讓我好好分析分析:一個心裡沒有事兒的人,不可能有這麼大的勇氣,不可能這麼不要命。失戀了吧?分手了吧?你的小妞,離你遠去了吧?扔下你跟彆人跑了吧?”
彤彤突然暴怒了,點指著葳蕤,吼叫道:“你給我閉嘴!”
“你看,急了急了。說中了吧?”葳蕤咧嘴笑了,白牙上都是血汙,像個魔鬼,“所以呀,你要感謝你的那個走了的小妞。她就算走了,也是無形中幫到了你。你說對嗎?”
彤彤忽然停止了暴怒,葳蕤剛剛這句話,確實說中了什麼。彤彤隱約感到,他剛才的無窮的、無畏的力量,在某種程度上,也是莎莎帶給他的。
彤彤閉了閉眼,試圖在腦海中揮去莎莎的形象。他知道此時是不能走神兒的。
“啊,看看,”葳蕤笑道,“心理學你不是我的個兒啊,小子。你說說,這一輪咱倆的口頭上的博弈和交鋒,誰輸誰贏了呀?”
彤彤還沒有說話,身旁一個聲音響了起來:“鬥嘴多沒意思啊!那不叫真本事!你要真是個自詡的英雄好漢,你要自詡自個兒是條漢子,就吐點乾貨給我們。扯心理學,那不是你要乾的,也沒有意義。”
彤彤扭頭看,說話的是王鑫。
老周也一起走了過來。
老周也開口了:“我說葳蕤啊,哎呀,彆說,你這名字還挺好聽。我還查過字典,你這個名字代表草木旺盛的樣子。想必是在你童年幼年時期,你的家人希望你健康快樂的成長。但是你後來乾的事兒,有一件是健康的事兒嗎?有一件是正常人乾出來的事兒嗎?要說我們的彤彤,那是真對得起他這名字。可是你呢?你是真對不起你這名字。葳蕤,恐怕你種出來的、和你賣出去的東西,並不是茂盛的草木吧?而是種了一些你不該種的花、不該種的草,毒花毒草,對吧?”
“唉喲,”葳蕤也笑了,“你倆不愧是當領導的啊,有點大將風範,聊天也一套一套的。”
“我們跟你這兒聊天呢?”王鑫冷笑道,“我還告訴你,你彆自詡是個什麼心理學家。我們任何一個偵察員都比你精通心理學,而且是犯罪心理學。所以說,你要是現在再不開口,那麼,就像彤彤剛才說的——咱們就找個地方聊天去,到時候不怕你吐不出乾貨。”
“彆白日做夢了。”葳蕤冷笑著說,“被你們活捉,是我倒黴。我還真希望剛才你們一槍給我崩了,而不是拿槍托打我腦袋。但是你們既然讓我暫時活下來了,我也就讓你們看看,你們誰能撬開我的嘴?”
“你現在這張嘴就說了不少了。”老周冷冷地說,然後又看看表,望向葳蕤,“沒時間跟你廢話了。王隊,把這家夥押走吧。”
王鑫點點頭,對看押葳蕤的隊員以及彤彤說:“把他架起來,帶走。”
幾名隊員以及彤彤齊聲說了句“是”,一起抬手要架起葳蕤。
葳蕤左右看了看,突然眼睛一亮。
細心的彤彤捕捉到了這一霎那他的眼神,立刻覺得不對勁。
可此時,兩名隊員已經開始架起葳蕤。彤彤發現葳蕤的眼睛一直在盯住右側的地麵,彤彤的眼神兒也一起望向了那裡。
瞬間,彤彤的眼睛裡充滿了驚懼。
“小……”
那個“心”字還沒有說出,就見被捆綁著的葳蕤咬緊牙關、拚儘全力的晃動膀子,分彆撞向了左右兩名警員。
這突如其來的反抗顯然讓那兩名警員措手不及,他們被撞了一個趔趄。
就在電光火石的一瞬間,葳蕤撲向了右側的地麵,撲向了剛才彤彤也同時發現的那個東西。
那是隱藏在樹坷裡的、一個沒被發現的、香瓜狀的東西。
那是一顆手雷。
葳蕤撲倒在地,臉正好倒在手雷旁邊。他朝向他撲來的警員們投射來一個惡狠狠的眼光,隨後張口,用牙齒突然咬住了那手雷的拉環。
所有人都知道他要乾什麼,但所有人都知道,一切都來不及了。
警員們所能做的,就隻有以最快的速度向相反的方向撲倒。
葳蕤的嘴含著拉環,將手雷帶了起來,他仰麵朝天,使勁地甩了一下頭,手雷被甩到了一旁,但他的嘴裡還銜著那個拉環。
隨後,被反綁著雙臂腿腳的葳蕤猛地一翻身,將身體壓到了手雷之上。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迅雷不及掩耳,同時讓人措手不及。
就在老周王鑫彤彤以及兩名看押隊員撲倒在地的同時,壓在葳蕤身下的手雷炸響了。
那個瞬間,伴隨著震耳欲聾的轟鳴,老周王鑫彤彤在腦中同時閃過一個念頭。
“完了。最後的線索,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