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鐵，幾年了？”
歐子真沉默。
開口對著蘇哲詢問道。
蘇哲歪著腦袋，細細盤算，而後開口說道：
“滿打滿算，不足一年。”
不足一年……
此言一出。
周遭人，臉色頓時難看無比。
實際上，蘇哲還是略顯保守了。
其實他不足八個月。
但蘇哲也並非愚蠢之輩。
他已經從周遭人的表情上，看出了些許端倪。
怕說出不足八個月，這話……
實在太過驚世駭俗。
故此，有所保留。
“不足八個月……不足八個月……”
歐子真喃喃說道，抬手接過那一柄新的重錘，觀摩其寶紋，大拇指點在中指之上，用力往重錘之上，用力一敲：
“叮！”
聲音清脆而悠揚。
“不錯。”
歐子真開口讚道。
聲音越是清脆，便代表其內，雜質越少。
換而言之，蘇哲鍛造這柄重錘，也算是無限接近於六品了。
“此物，可抵價十兩精金，扣除材料，你可得五兩。”
歐子真沉默了一會兒，開口對著蘇哲說道。
“弟子獻醜，本就心中難安。”
“本非鑄心莊弟子，焉敢分潤？”
“但求莊主能傳我鑄心莊鍛造術，弟子便與有榮焉，心中感激萬分。”
蘇哲雖貪財。
但蘇哲更知曉……
舍得小利而得大造化的道理。
當下一口回絕。
這話一出。
鑄心莊不少弟子，麵色漸漸緩和不少。
看向蘇哲的眼神，頓時變得柔和幾分。
尤其是鐵昊，一語不發，看著蘇哲的臉，眼眶頓時有些濕潤起來，半晌，喃喃自語道：
“像……像極了……莫野師兄！”
“不，此子比莫野師兄，天賦更高！”
鐵昊想到莫野師兄，頓覺心頭一片悲涼。
歐子真深深看了蘇哲一眼。
早在收徒大典之時。
歐子真便覺得蘇哲此子，心性極佳。
眼下看蘇哲不取報酬，不由更是高看一份。
鑄劍山莊，共有五大莊主。
能夠屹立一千六百年，自然有其收徒的一套準則。
天賦，心性，缺一不可。
若是天賦高絕，但心性不佳，難免養虎成患，反噬己身。
“你有這份心，倒也難得。”
歐子真喟然長歎。
在歐子真看來。
蘇哲來自於廬縣這等偏遠之地，這精金，想來稀少無比。
蘇哲能夠舍棄精金分潤，更顯難得……
實際上，他根本不知曉。
蘇哲是屬耗子的。
精金已經積攢到了八十多兩。
“不過，鑄心莊也非小氣之地，此事傳揚出去，老夫臉上也沒有光彩。”
“這樣吧……”
“鍛造術，我自會傳你，也算是償還老夫給玉身師妹的人情。”
“此外，你還可提一個要求。”
“讓老夫出手，為你鍛造一柄靈兵也可……隻不過，材料要你自己準備！”
歐子真也是惜才，越看蘇哲，越是喜歡。
沉吟片刻，開口對著蘇哲說道。
此刻的歐子真，也感覺有些恍然。
他仿若……
看到了自己真傳弟子莫野。
也是這般，年少而天賦高。
懂禮數，識進退，尊重師長。
若非如此，莫野又怎會被那眼高於頂的師爺看重？
想到這裡，歐子真心頭湧現出一股怒意。
海晏堂！
秦家！
當千刀萬剮。
“長者賜，不敢辭。”
蘇哲眼看火候到了，當下抱拳應承，而後道：
“弟子雖不才，但匠人心性，還是有的。”
“這靈兵，弟子終有一日，需要自己鍛造，若是假借莊主之手，固得寶物，但難免滋生懈怠之心。”
“不如這樣……弟子對方才的鍛造錘，使得頗為順手……弟子可取了此物麼？”
蘇哲此言一出，眼神灼熱，似有期待。
通過造化仙鼎，他自然知曉……
這柄鍛造錘，可不一般！
其中蘊含前第二真傳莫野的全部鍛造技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