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賀雲飛盛怒。
他本就為了劍一之事,心中不悅。
被韓淩露這麼一激,頓覺肝火旺盛,不斷上漲,不過賀雲飛終究還是忍下了心頭怒火,深吸一口氣:
“韓淩露……我知曉你是武朝之人,身份顯赫,又是許前輩鐘愛的弟子,倒是動不得你。”
“但你且記住,禍從口出,這仙境之中,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
韓淩露聞言,大笑,譏諷道:
“這番言語,是你用來告誡自己那張破嘴的麼?”
賀雲飛沒有理會韓淩露的糾纏,反而是看向錢萬三:
“諸位也知曉,我師兄與之奇肱族長比武,鬥了一個平手,三日之後,奇肱族便會大軍圍攻灼華湖。”
“這三日內,我玄天劍宗要得到仙兵,三日內,若是蘇哲不出現,先死之人,便是錢萬三!”
嗯?
此言一出,錢萬三整個人都懵了。
這!
關他什麼事情啊!
錢萬三如遭雷擊,麵色煞白,滿臉苦楚。
“師弟,你可害苦了我啊……”
錢萬三心中暗忖。
不過他是經曆鑄劍山莊一戰之人。
自然是知曉,當初蘇哲若是沒有取得仙兵,那自然是不可能抵禦三府武者。
而取得了仙兵,難免會引起荊州武者的覬覦。
“哦,看來錢某命苦啊!”
“沒有死在真正的豪傑手中,反而是要死在爾等插標賣首之輩的手中,可笑,可笑!”
錢萬三知曉仙兵蘊含成仙之契機,這些人斷然不會放過自己。
索性倒也顯得坦蕩,挺起胸膛,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隻不過,這肚腩,倒是比胸膛更為挺拔。
“卑賤的窮困之地惡犬,你敢如此辱沒我玄天劍宗!”
賀雲飛本就心情不佳,聽到錢萬三的話語,眼眸之中,殺機一閃。
他雖不知曉那韓淩露在武朝之中的關係,但他不敢輕易得罪,生怕連累到玄天劍宗。
但錢萬三,揚州塘府,蠻夷之地之人,也膽敢尋他晦氣!
他自然是不能忍。
“大膽!竟然辱沒賀師兄!”
“賀師兄與我,情同手足,乃是我最為敬仰之人!”
“你這胖子,好生無恥!”
蘇哲聽到這話,心中頓生出一計!
勃然大怒!
怒視錢萬三,指著錢萬三鼻子喝罵。
錢萬三被罵,不由一愣,這特麼是哪裡冒出來的小癟三?
老子日你家先人了?
蘇哲怒火滔天,滿臉凶悍之相,額頭青筋冒起,而後轉身對著賀雲飛行禮:
“賀師兄,請將陣眼交給古某!”
“此人現在不可殺,要逼迫那蘇哲出麵。”
“但此人辱沒賀師兄,辱沒玄天劍宗,便是辱沒古某。”
“對此人出手,隻恐臟了賀師兄之手,還請賀師兄恩典,讓古某替代賀師兄,狠狠給他兩記耳光,讓他知曉知曉深淺!”
賀雲飛聞言,不由欣慰看了蘇哲一眼,而後緩緩點頭,手中須彌戒幻化光影,出現一麵陣旗,交到蘇哲手中:
“好,你也有心了,給賀某人,狠狠教訓他!”
荊夜聞言怒喝:
“賀雲飛,你敢!”
賀雲飛大笑:
“我有什麼不敢的!諸君聽令!”
“追命司之人,膽敢出手阻攔,除卻荊夜和韓淩露,其餘……”
“殺!”
賀雲飛雙目赤紅,血絲密布,顯然是有些癲狂。
他心疼劍一,又被韓淩露和錢萬三嘲諷,腦海之中,名為理智的那一根弦,已經徹底繃斷。
“刷刷刷!”
周遭玄天劍宗弟子,紛紛拔出佩劍,麵色陰冷。
荊夜蹙眉。
“荊兄無妨,錢某的命,還不會死在這裡……”
錢萬三惡狠狠瞪著蘇哲,咬牙切齒道:
“錢某,權當是被狗咬了一口!”
蘇哲領過陣旗,而後大步流星,向著大陣之中走去。
陣旗一動。
陣紋流轉。
頓時破開大陣,走入其中。
這陣法算不得太高明,不過是有些難纏,能困住追命司一時三刻。
本就是牽製之用。
蘇哲手握陣旗,識海之中溝通秦武陽:
“有把握麼?”
秦武陽當下回道:
“有,但需要一點時間,半個時辰。”
“這陣法,秦家有所記載,眼下又有陣旗在手,半個時辰,小人必然破之。”
秦家本是陣法大家。
當初秦家老祖,乃是跟隨鑄劍山莊老祖天劍吳明的存在。
一心鑽研陣道,修為雖不曾達到宗師,但一身陣道造詣,早已達到玄級。
秦武陽受限於自身天賦,到死修為都不曾踏足七品。
但陣法天賦不凡。
且這陣法有前人指路,又有陣旗在手。
隻要時間充裕,定然能成!
半個時辰……
蘇哲的身體微微僵硬。
但很快調整過來,隻不過,蘇哲看向錢萬三的眼神,有些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