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等於是他們離開東海,進軍大陸中心的資本。
“去探信鮫人族。”
木上沿一拍桌案,語氣沉穩下來,“告訴他們,鬼鮫的事情今天不過是個誤會。咱們東鬼族很想和鮫人族好好合作,互利互惠。如果可以,三天後,我們在碧海亭上,開個會。我會親自去,談清楚。”
探子微微一愣,抬頭看向他“族長,咱們真的認為這是誤會?”
“誤會個屁。”
木上沿冷笑出聲,任憑聲音中的冷意滲透到每個字節,“蠢貨!人家要是信了,那就是誤會;要是不信,那就是事實。我要他們聽我說,能不能聽進去就看刀子夠不夠快。”
他向後一靠,整個人斜坐在三足銅椅中,長刀橫放在腿上,手指在刀柄上輕輕敲扣。
探子再不敢吭聲,領命後便迅速退下。
他剛一出門,木上沿的臉色又沉了幾分。
其實,木上沿憤怒不是沒有道理。
畢竟那怎麼說也是自己的母親,大庭廣眾之下被人當眾調侃,再加上這個事前幾天還真發生了,那木上沿不失控才怪呢。
木上沿揉了揉眉心。
自問計謀多變、算無遺策,但如今卻隱隱多了種無力感。
“碧海亭……哼,鮫人族到底有沒有膽子赴會,我拭目以待。”
木上沿低聲嘟囔,長刀忽地一揮,刀鋒反射的冷光一閃,將繡有族徽的帷幕斬下一角。
蘇哲推開房門時,蘇慧音正坐在窗前,手中茶盞熱氣徐徐升起。
她聞聲回頭“回來了?”
蘇哲隨手關上門,伸了個懶腰“回來了。”
蘇慧音輕輕放下茶盞,素手一揮,蘇哲身上原本若有若無的氣息屏障隨即瓦解。
身上的氣息陡然變化,仿佛換了個人。
“看著倒像模像樣了。”
蘇慧音打量了他一眼,“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蘇哲挑了挑眉,嘴角揚起一點輕鬆的弧度,語氣漫不經心“幸不辱命,鬼鮫現在怕是已經攪得東鬼族雞飛狗跳了。木上沿的脾氣你是知道的,他肯定氣得不輕。”
蘇慧音點了點頭,“這次的賬,東鬼族和鮫人族恐怕是算不到一塊去了。”
“隻能更亂,不能更清楚。”
蘇哲隨即盤腿坐在桌旁,手指無意識地輕叩桌麵,又添了一句,“不過,這種事情一旦讓雙方冷靜下來,他們遲早能拆穿那些蛛絲馬跡。可我們不能給他們這個機會。”
“你是說……”
蘇慧音斜靠在窗邊。
“挑事,繼續挑事。”
蘇哲語調懶散,眼中卻帶著精光,“這雙方的火焰剛剛燒起來,我可不想讓他們吞滅了。”
“木上沿明天肯定會派人去鮫人族示好,甚至親自赴會。這是他的性子,但同時也藏不住那股子殺意。咱們隻要稍稍添點鹽,這會,便不會再是會。”
蘇慧音輕輕笑了一聲“那你準備加點什麼鹽?”
蘇哲答非所問,目光忽然犀利了幾分“鮫人族的首腦中,有沒有誰手腕狠、心懷舊怨,又最能挑起他們內部爭端的?”
“東瀾。”
蘇慧音想了想說道,“是鮫人族的上一任族長。因為家族紛爭被推下神壇,如今鬱鬱不得誌,正靠著舔鬼鮫的鞋底勉強苟活。”
蘇哲聞言,眼中劃過一抹狡黠,“東瀾是嗎?等他明天聽到某些事,說不定會更想親手毀了那所謂的‘和平會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