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不染眉梢微揚,對於彭連虎後麵說的願改過自新的話,沒有任何表態,隻是臉上充滿玩味的看向靈智上人,饒有興致的道:
“你這大喇嘛,是吃葷,還是食素?”
靈智上人慢悠悠的站起,雙手合十的刹那間,彭連虎突然暴喝一聲:
“還不動手!”
他雙手化出殘影,對莊不染周身各大死穴打出不知多少暗器。
卻見莊不染似是早有察覺,憑空轉一個身,又躍前縱後、左竄右閃,便從容將打來的暗器躲了過去。
靈智上人雙掌一撤,趁機使出最為精擅的《大手印》,自恃掌力造詣深厚,兼之手上有毒,不信破不了這個青袍少年的硬功。
他揮掌拍出,隨一股勁風而去,卻不知怎麼就落了空,便見莊不染看都不曾看過來,側身邁出一步,好巧不巧就讓自己撲了個空。
靈智上人不信邪,運使雙掌,接連追擊而去,而莊不染不過是斜上、左下、橫跨,便讓他像個被貓逗弄的耗子,被戲謔的玩弄於股掌之中。
彭連虎眼見不妙,從腰間取出一對镔鐵判官筆,縱身向莊不染攻去,專打眼、口、鼻,耳等人身薄弱之處。
然而莊不染在方寸之間,邁出的每一步,都在他們二人料想不到的地方,看似左足向西跨出,不想踏出之時,身子卻已在東北角上,也就使之二人總是差一點,便能打中,可就是每每錯過。
七八呼吸間,莊不染身子倏地一頓,彭連虎二人以為這青袍少年行功總算是出現了間隙,不約而同合擊而上。
兩人一前一後,一使出掌擊背,一人以筆尖直刺雙眼。
一旁觀戰的黃蓉看莊不染突如其來遭遇如此險境,不由地心中一緊,就想上前馳援,但在掌風和筆尖即將臨身之際,青袍少年向地下順勢一倒,身子再一起,便來到彭連虎身後。
他輕笑一聲:
“來,讓我助你一臂之力。”
抬手一推,就見掌勢如波,重重遞進,讓本來準備收力的彭連虎,身不由己向前刺去。
而靈智上人正欲撤步後退,身子猛地一個激靈,耳邊傳來一陣清朗的話語。
“大喇嘛的《毒砂掌》造詣頗深,怎能避退!”
話落,靈智上人就感覺背部遭受一股蠻力,使身軀不受控製的往前撞。
兩人如何不知自己是中了算計,在這十萬火急的瞬間,彭連虎麵露陰狠,仗著使用兵器,比之手長,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徑直刺向靈智上人雙眼,從而讓自己不被《毒砂掌》打中。
“啊!”
靈智上人淒厲的痛呼一聲,卻是硬生生被判官筆刺瞎了雙眼,兩人其勢未衰,靈智上人亦發揮出心狠手毒的一麵。
強忍劇痛,掌力比之更甚,一掌印在彭連虎心口處。
“砰砰”兩聲,兩人倒地不起。
隻見靈智上人的頭顱被判官筆貫穿,沒了呼吸,彭連虎吐了一地的血,癱軟在地,麵色泛黑,顯然受到了無比嚴重的內傷,外加被劇毒侵入心脈,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
“嘖嘖,還真是江湖險惡,人心叵測,一個心狠手辣,死道友不死貧道,一個就算死也要拉一個墊背。”
莊不染搖頭歎息:
“如此作態,著實給我上了一課,混跡江湖之人,十個裡麵有九個,心都是黑的。”
“今後對敵一定不能像方才那般軟弱,隻知避讓,這般豈不是隻會讓敵手愈發的得寸進尺。”
此話一出,讓僅剩下的人倍感無言,造成這兩人的同歸於儘的始作俑者,有什麼臉說彆人心黑。
尤其是歐陽克,實在是不知軟弱一詞,與這個甚是凶狠毒辣的青袍少年有何乾係。
“好生奇怪,不是完顏洪烈父子宴請這些個高手,怎麼不見他們?”
莊不染望了前廳一眼,就聽黃蓉述說:
“我與這些人比試之時,他們便離去,怕我是什麼刺客,去看那趙王妃安危了。”
“原來如此。”
這時,歐陽克麵帶提防,語氣謙和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