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地一愣,久久站在原地。
不遠處的段譽一頭霧水,就覺得這少年和尚莫不是得了什麼癔症,神神叨叨的不知在作甚,所流露的氣勢還不由地讓自己心驚肉跳,竟比先前墜崖還來的害怕。
驟然間,他突然感受到一股洋洋暖流充盈四周。
卻見大湖邊上的雜草競相抽枝、結蕾、綻放、吐蕊,接著草地上多出數十朵小花,赤橙藍紫,爭妍鬥彩。
段譽看的目瞪口呆,使勁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是出現了幻覺,明明是四五月的光景,百花已然凋零,怎就頃刻間再生。
“差點做了無用功,不想此世自然能量惰性如此之深,居然沒法運元炁操控奇門,用出所謂的奇門術法,不過陰差陽錯下,倒是演變出一門功決。”
莊不染眸光垂落,足底輕震,一根藤蔓落於掌心,一陣土黃勁氣冒出,藤蔓漸漸消散,化作一顆藤蔓種子。
隨土黃勁氣愈加濃鬱,蒼綠色的藤蔓上猶如蒼龍一飛衝天,一路朝崖上攀附。
少年和尚一掠而起,好似乘龍飛升而去。
段譽驚訝得舌橋不下:
“佛法......顯聖!”
......
三日後。
無量山的一處稀稀疏疏的樹林中。
一個相貌醜陋,越看越覺得五官形相,身材四肢,甚而衣著打扮,儘皆不妥當到了極處的大漢,大大咧咧的看向一位容貌秀麗絕俗,身形婀娜的少女。
前者赫然是四大惡人中的南海鱷神嶽老三,後者則是木婉清。
“你既是我徒兒的媳婦,我南海鱷神自是不會為難你,可萬一那小子不肯求我收他為徒,你便不是我徒兒的媳婦。”
嶽老三肆意大笑:
“哈哈哈,我南海鱷神一般看到你這種貌美的小姑娘,通常都是先睡後殺,擰斷其脖子,如此才最為痛快!”
木婉清根本沒有把嶽老三的話放在心上,而是麵帶擔憂的開口:
“我段郎根本不會武功,你把他丟在崖上,萬一失足掉下了,你可再也沒有這麼好的徒弟了。”
“話倒也有理。”嶽老三長嘯一聲,不遠處的山坡邊提縱而來兩名黃袍漢子。
待他們躬身行完禮,便吩咐了一句,兩人領命離去沒多久。
驟起如遊絲般的輕輕哭聲,聲音淒婉,似是一名女子在哭叫。
嶽老三立即罵了一句:
“哭喪的又來了。”
登時,一個身影飛落而下,她一襲淡青色長衫,滿頭長發,約莫四十來歲,相貌頗為娟秀,但兩邊麵頰上各有三條殷紅血痕,自眼底直劃到下頰,似乎剛被人用手抓破一般,手中抱著個兩三歲大的男孩。
“妙極,妙極,沒想到荒郊野嶺,還有這般出彩的美人。”
一個身影如逝如輕煙,鴻飛冥冥,神出鬼沒的現於木婉清麵前。
這是個身材極高又極瘦,一張臉也是長得嚇人的男子。
來人正是四大惡人中無惡不作葉二娘,窮凶極惡雲中鶴。
“老四,這可是我徒兒的媳婦,你不準伸手。”
嶽老三凶蠻的打了過去,雲中鶴輕快的躲到一邊,正欲開口之際。
林中藤蔓詭異瘋長,幾人難掩臉上的驚疑和惶恐,連連出手,卻見蔓藤可斷而複續,轉眼之間便越變越多,本來較為稀疏的林子,化作如深山老林一般。
“唉,和尚在此潛修好了幾日,就屬你等最為聒噪。”
就在嶽老三等人想要扯斷周身密密麻麻的藤蔓時,突聞上空傳來聲音,抬頭望去,就見一位身穿白衣的少年和尚,側臥在藤蔓做的床榻上。
他容貌極其俊美,嘴角掛著懶散笑意,可見其用一根藤蔓做腰帶,一股莫名妖異之感不禁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