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
這段時日,有天下第一大惡人之稱,外號惡貫滿盈的四大惡人之首招惹大理段氏,將其鎮南王世子擄掠至萬劫穀,於江湖上掀起不小的熱鬨。
所幸之後惡貫滿盈刹羽而去,那個出生在大理段氏,卻絲毫不會武功的鎮南王世子,算是安然無恙。
這一日,一位少年和尚走進人煙稠密的大理城。
他環顧四周,就見大街上青石平鋪,市肆繁華,在一條筆直大石路的儘頭,便聳立著無數金碧輝煌的宮殿,卻是大理皇宮之所。
他漫無目的在城內逛了一逛,尋家客棧吃了頓素齋時,就聽四周的江湖人,都在談論吐蕃國師大輪明王對天龍寺發下拜帖,現已到約定之日。
不多時。
一位白衣勝雪的少年和尚走出大理城,朝點蒼山嶽峰之北趕去。
天龍寺正式寺名叫作崇聖寺,由於大理百姓習慣性的稱呼,方叫作天龍寺。
而段氏曆代祖先做皇帝的,往往避位為僧,於天龍寺中出家,因此此寺又為大理皇室家廟,亦是在大理國諸寺之中最為尊榮。
而這座寺院,背負蒼山,麵臨洱水,寺有三塔、七樓、九殿、百廈,規模宏大,構築精麗,中原大多佛門勝地,亦是少有能夠與其比肩。
此刻,寺內一間名為牟尼堂的禪室熱鬨非凡。
五名枯槁、魁梧、蒼老的僧人與一名身穿黃色僧袍,不到五十歲的中年番僧對峙。
“小僧根器魯鈍,未能參透愛憎生死,隻求貴寺的《六脈神劍》,焚給姑蘇慕容故友,以此守得昔年信諾。”
“這三卷武功訣要,皆是慕容先生手書,乃少林寺的《拈花指》、《多羅葉指》、《無相劫指》三項絕技。”
“正所謂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若貴寺習得,定能大有助益所修的《一陽指》。”
“小僧現願將這三卷奇書,與貴寺交換六脈神劍寶經,請眾位大師俯允。”
番僧也就是鳩摩智親切謙和,彬彬有禮的開口。
除去最為蒼老,臉有半枯半榮異相的老僧之外,其餘幾人如天龍寺方丈本因,和其師弟本觀、本相、本參三人眼中流露出意動之色,但又現豫色,似是也不知該換,還是不該換。
“三門換一門,這個買賣做的,和尚也不知為何,就覺明王太虧了一些。”
一位少年和尚無聲無息的出現在禪室內,他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看向鳩摩智:
“本因大師雖是天龍寺方丈,但枯榮大師方為真正能做主的人,就憑這幾位連《一陽指》都練不到精深地步,你覺得枯榮大師會跟明王換嗎?”
“小師父應該不是天龍寺的僧人吧?”
鳩摩智看到少年和尚的刹那間,心中一凜,總覺得有什麼危險在靠近自己。
莊不染臉上笑意漸濃:
“和尚與明王甚是有緣,你手上絕技出處的寺廟,便是我出家之所。”
頓時,禪室一陣沉默,本因等幾人麵上不禁泛起一絲尷尬,雖說並未完成方才武功交換的交易,但心中難免出現做賊心虛之感。
鳩摩智麵色如常,依舊一副親切謙和的姿態:
“小師父這般年歲,竟能夠出寺下山,想必是一代少年高僧,遙想貧僧十多歲時,還是一個寺內打雜的小沙彌。”
“明王,《六脈神劍》說到底,不過是一門用《一陽指》的指力化作劍氣,以有質無形的氣劍對敵的功夫,瞧著的確有幾分神奇,但真談不上是什麼至高無上武功。”
莊不染略顯散漫的說道:
“和尚近來新創了一門功夫,越是聽說《六脈神劍》的威名,越覺得不過爾爾,實在是罪過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