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母站在原地,渾身如同落入冰窖一樣不得動彈。
她看著顧裴司的背影,不知所措,眼底滿是慌張和抑製不住的淚水。
但實則垂在手邊的指甲直直的掐住軟肉才努力的憋住自己的笑意。
孝心一旦徹底散去,那怨恨和貪念會瞬間侵蝕她,到時就算將她刨開神識也隻能看見她就是許言!
恰好這時張勞進進出出的跑來湊到顧裴司麵前,”先生,老太太醒了。“
顧裴司立刻離開。
顧老太太院子內,顧老太太倚靠在床邊,王沁端著中藥小心翼翼的一勺一勺的喂。
自從顧老太太三年前患上心鬱後就一直靠著中藥疏通,這藥房還是白止每月送來的。
‘祖母是積鬱成疾的,我隻能緩解。’白止的話還縈繞在耳畔。
顧裴司走到門前聽著裡麵傳出重重的咳嗽聲一時不敢開門。
他看了看手中的牌位又看了看大門。
眼神複雜糾結。
最終他還是推開了門。
“祖母。”他輕聲喊道,走到顧老太太身邊端起藥碗。
“我來喂你。”
顧老太太原先是不喝的,但看見顧裴司那微紅的眼眶時還是張開了嘴。
“裴司,我可憐的裴司。”顧老太太哽咽的說不出話。
淚水像是斷線一樣不停的流著。
顧博海是顧老太太唯一的孩子,自她嫁到顧家多年來看過了太多的人心冷暖,主脈和支脈紛爭不斷,但是幸好的是她和當時的家主恩愛非常,顧博海是她唯一的孩子,自小聰慧繼承了前家主的所有優點,將顧家打理的蒸蒸日上。
也包括許言,自小和顧博海一直長大,為人做事是看在大家眼裡的,本以為兩人恩愛會如同當年的他們一樣。
但誰也沒有想到會變成如今的局麵!
她悔啊!
顧裴司連忙拿出手帕擦去顧老太太臉上的淚珠。
看著老太太如此模樣,他忍不住蹲下身像以往一樣抬頭望著顧老太太。
“祖母,我有一件事情告訴你。”顧裴司抿嘴看著顧老太太。
抬手將手中玉牌遞給顧老太太。
“祖母,不要擔心。”
短短一句話落在顧老太太耳裡。
她睜開淚眼婆娑的雙眼看著顧裴司。
“祖母,當真。”他說著,眼底帶著亮光。
不知為何,他對謝依依有著發自內心的信任。
顧老太太伸手握住玉牌,不知為何竟也能感受到絲毫暖意。
安慰好顧老太太,顧裴司原本是打算去找謝依依,但卻被顧遠攔住。
“裴司。”
顧裴司站住,看向顧遠。
顧遠走上前:“家主生前就一直操心你的婚事,你怎麼看?”
顧遠裝作一副好表叔的表情問起。
他拍著顧裴司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
“家母剛才帶來的安小姐怎麼樣?”
“要是家主在世的話定然也會滿意的。”
安靜,礦材大亨的獨家千金,無論是家世還是名望放在整個海城都是榜上有名的。
這樣的一個助手若是真的站到了顧裴司身邊,那他的危機可不會因為顧博海死亡而減少半分!
顧裴司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不覺得怎麼樣?既然是他們看的先試看看也不是不行。”
顧遠握緊手。
“裴司,這婚姻可是大事,可不是隨隨便的,你總要娶一個自己心愛之人吧!”
“不然你甘心嗎?”
顧裴司冷笑,“怎麼甘心?讓愛人心甘情願的當情婦嗎?”
顧遠渾身一楞,咬緊牙關。
“你,你不是說你有一個喜歡的人嗎?”
安靜和謝依依相比可就是大巫見小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