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殿宇寺廟的門前都會有一副對聯,而歇雲殿前也有一副對聯:雨儘殘星聚,林清斜月生。
這是秦雲眠十四歲住進歇雲殿時寫的。
江寒走進殿中,便瞧見秦雲眠憑欄遠眺,身後遠遠站著兩名婢女。
秦雲眠今日穿著一身月白色的長裙,梳著時下流行的發髻,籠煙雙眉微蹙,剪水秋眸望著遠方。
美人微蹙,獨自憑欄,必定有心事……江寒走將過去:“雲眠,在想什麼啊?”
“在想你。”秦雲眠下意識道。
如此的直白反倒搞得江寒猝不及防。
秦雲眠似也反應過來自己不小心說出心裡話,臉蛋兒微微一紅。
江寒握住了她的小手,道:“在擔心我嗎?”
秦雲眠點了點頭道:“父皇讓你去益州,但我聽說益州那邊的事情很不簡單。”
江寒知道她擔心自己此去的安危,笑著安慰道:“我如今是太平教的香主,即便遇上了太平教的人,也不會有什麼危險,更何況還有鄔文化他們跟著,司劍姑娘也會一起去。離明司的眼線遍布大虞,我還能動用離明司的力量呢。”
秦雲眠眨了眨眼睛,道:“司劍?我四姐身邊的司劍?”
“嗯。”
“你覺得她好看嗎?”
江寒心中警鈴大冒,臉上卻保持平靜,道:“司劍姑娘雖美,卻不如我的雲眠秀眉一蹙。”
說罷,他伸手將秦雲眠摟進懷裡。
秦雲眠像小貓一樣,把臉埋在他胸口中蹭了蹭,傾聽他心跳。
江寒摟著秦雲眠,心中頓覺安寧了起來,對於未卜的前路也不再感覺擔憂。
“江寒,今年過年,你沒帶我去見你的父親母親。”秦雲眠忽然道。
江寒一愣:“見他們做什麼?”
他愣了半晌才反應了過來,這是已經到了見家長的時候嗎?
“今年忘記了,明年,明年我便帶你回家。”
“嗯。”秦雲眠高冷的應了一聲,但眼神卻變得歡渝起來。
“江寒。”
“嗯?”
“親親。”
江寒低頭,便看見秦雲眠用高冷的神情注視著自己,櫻唇粉紅水潤,讓人恨不得親上去好好蹂躪。
我去,你能彆用這種神情說出這種話好嗎?實在讓人扛不住啊!
江寒忍不住親了上去。
依舊是淺嘗輒止。
江寒撫著秦雲眠的秀發,說道:“好了,我要走了。”
“嗯。”秦雲眠抬眸,眼神蕩漾著水意,脈脈地看著他。
“不舍得?”江寒道。
“嗯。”
“之前我不是也去過揚州嗎?”
“這次不一樣。”秦雲眠道。
這次比揚州危險,揚州平不了糧價,回來便是。可益州卻沒那麼簡單。
江寒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道:“最多兩個月,我便會回來……嗯,我送一首《鵲橋仙》給你吧!”
“嗯?什麼《鵲橋仙》?”秦雲眠抬眸看著他。
江寒微微沉吟,便誦道:“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秦雲眠怔了一下,這上半闕說的是牛郎和織女的故事,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說的是久彆重逢的喜悅,勝過了人間一切,真真是極好的。
江寒緩緩將下半闕吟誦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