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起楊蟠遞來的本子,江寒慢慢往下看。
本子上記錄了益州重要官員做過的事,事無巨細,儘皆記錄。
隨便翻了幾頁,江寒就將本子丟回給楊蟠,道:“這上麵關於鎮南王的為什麼這麼少?”
楊蟠道:“回大人,鎮南王秦桓楚為人風流,每日不是陪鎮南王妃,便是與彆的女子共度風月,除此之外,便是參加一些文人雅集,實在沒有多少能記錄的。”
江寒道:“鎮南王很喜歡參加文人的雅集?”
楊蟠道:“鎮南王生性隨和,素喜與文人墨客相往,常參加各種文會雅集,有時亦會邀請文人促膝長談詩詞之道。”
江寒點了點頭,又問道:“關於益州之亂,無塵道人這個人,你可查到了什麼?”
楊蟠緩緩道:“無塵道人出家前的身份亦不可查知,此人唯恐天下不亂,聚集了一群太平教信徒,想要謀反,屠殺了不少村莊的人,幸得知府賈立東帶領捕快,及時鎮壓,並剿滅逆黨,而無塵道人卻逃之夭夭。”
江寒看著楊蟠和於南道兩人,緩緩點頭,說道:“楊夜遊和於夜遊倒還挺年輕的。”
楊蟠笑道:“大人說笑了,在下今年已經四十有六,哪裡算得上年輕?”
江寒道:“四十六也不老,還能做一番大事業呢,想來也有一番雄心壯誌的吧?”
楊蟠哈哈一笑,擺了擺手道:“哪來的雄心壯誌,楊某能身居此位,便已經心滿意足了……”
於南道笑道:“江日遊才叫年輕呢,如此年紀便身居離明司日遊……這官場的水很深,很多人都會淹死,可江日遊卻能如魚得水,實在很了不得呢!”
江寒假裝聽不出他話裡的譏諷,微微一笑,麵不變色的道:“你們二人應當知道我來益州是想做什麼,自此刻起,給我著重調查太平教。”
兩人互視一眼,才道了一聲“是。”
江寒沒有再多說什麼,從益州郡千戶所離開,心情卻有些陰沉,看來益州的兩位夜遊使都已經不能信任了,雖然看到了楊蟠手裡的本子,但本子上記錄的卻都是無關緊要的東西。
關於鎮南王的信息更是少得可憐。
再加上兩人的態度,江寒有理由懷疑,他們已經是益州某些人的人了。
“看來益州這件事牽涉的人來頭很大,絕不止是賈立東,一個刺史不可能滲透益州千戶所,唯一的可能便是……鎮南王!”
“益州的秘密,真的比想象中還要難挖啊!”
江寒回到下榻處,很快便得到一個好消息,陳亮來找自己了。
江寒忙在房間裡召見了這位忠心的下屬,“我讓你查的東西查得怎麼樣了?”
陳亮沉聲道:“回大人,屬下到了益州後,原想動用離明司的暗樁去查,結果卻步步受阻,很多無常對我的話陽奉陰違,我去見了楊蟠和於南道兩名無常,然而他們卻以事務繁忙的理由不願意見我……屬下無能,至今也沒能查出什麼有用的東西。”
江寒冷笑一聲,道:“他們連我都讓我等了一個時辰,何況是你……你可查了他們兩人?”
陳亮稟道:“屬下查了。於南道是益州人,出身衙役,因才能出眾而被招攬進離明司,成為一名緹騎。從緹騎到夜遊,他用了十年的時間……但這隻是明麵上的,此人從緹騎到無常,再從無常到夜遊,都立下剿匪之功。”
江寒皺眉道:“剿匪?益州有那麼多匪能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