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放聲大笑,“劉大人,你們可真是下了血本,這般忠心,本王以後若得誌,哪裡少得了你們的封候拜將?”
劉成澤聽秦羽這一聲大笑,仿佛吃了顆安心丸,立刻賠笑,“為殿下效犬馬之力,是我們一幫人的榮幸啊!早就是銘刻在骨子裡的忠誠了!”
“是嗎?”秦羽嘴角微微一勾。
他合上冊子,拍了拍手,“好,那你們就等著本王的好消息吧。”
劉成澤大喜,又是一連串諂媚的話語。
秦羽權當耳邊風,邁步離開劉府,坐上馬車時,他看著手中的冊子,冷哼了一聲,心道:
一千人?隻怕這背後藏的不僅僅是這點吧。
……
雲倉,府君居所內。
第三日的天亮得緩慢,府中小廝們個個被罵得抬不起頭,尤其是府君的咆哮聲如雷貫耳:“飯桶!簡直就是一群飯桶!找兩個人都這麼廢物,還不給我滾出去挖地三尺!”
屋內人人噤若寒蟬,府君坐在椅子上,拍著桌子,整個人如暴躁的獅子。
隨時隨地,他感覺腦後好像有把刀在割著自己的後頸,這種無形的壓力讓他整晚都沒合眼。
就在這時,一個小廝驚慌失措地衝了進來,連滾帶爬,還差點絆了一跤。
府君眼眸如電般望了過去,“笨手笨腳的東西!是不是沒長嘴?說話!”
小廝磕磕巴巴,滿臉是汗:“府君大人……石鐵兄妹的消息!找到了!”
“終於!”府君猛地站起,麵色由陰轉晴,“還不快說,他們在哪?”
小廝咽了口唾沫,喘了兩口氣,“有人……有人看到他們半夜鑽狗洞——從江南偷跑去了乾州!”
“乾州?”府君微微眯起眼睛。
府君皺了皺眉,燈光照在他臉上。
“乾州?他們跑乾州乾什麼?莫不是打算去京城?”
下人們屏住呼吸,大氣不敢出。
誰都清楚,這位府君的脾氣可不是拿來哄著玩的。
“算了!”他一拍桌子,“先把這件事情,告訴王爺,也算是完成了任務了!來人,筆墨伺候!”
片刻間,一個小廝抱著硯台戰戰兢兢地上前。
府君揮了揮手,“滾遠點,彆杵在這礙眼。”
他拿起毛筆,刷刷幾下,寫下了一封信。
他冷哼一聲,將信封用蠟封好,塞進小廝的手裡,“送到江南巡撫大人府上,速度快點,耽誤了事,你們就彆回來見我了。”
小廝拿著信,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仿佛後頭有猛獸追著一般。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江南巡撫府,劉成澤正悠哉地品著茶,臉上掛著老謀深算的笑容。府上的書房裡香爐冒著嫋嫋青煙,一切顯得井然有序。
“劉老爺!”
下人急匆匆地跑進來,將手上的信呈了過去,“府君大人差人送來的急信!”
“哦?”劉成澤眯了眯眼,接過信封。
慢條斯理地揭開蠟封,展開信紙。
目光落在那幾行寫得龍飛鳳舞的字上,笑容逐漸收斂。
半晌,他將信紙移開,抬起眼,沉聲對身後的心腹吩咐道:“去查,兩個人——一個叫石鐵,一個叫石玥兒。也不知道這倆是何來頭,居然能讓八賢王殿下親自過問。”
“給我掘地三尺挖出來。懂了?”
一個“懂”字咄咄有力,心腹嚇得連連點頭,轉身退出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