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輕輕瞥了他一眼,抬手拍了拍他的肩“我晚上有事,沒空管你這勞什子瑣碎。”
蔣雙喜心裡雖然還想吐槽兩句,但礙於秦羽那淡漠又不容置喙的神情,隻好蔫蔫點了頭“行吧,那我走了啊。活兒乾完你得請我頓好的!”
“走吧。”秦羽揮了下手,頭也不回地繞過他。
……
秦羽目送蔣雙喜離開後,長呼一口氣,稍稍放鬆了些。
他招呼人端了些飯菜來,也沒仔細看是什麼,隻隨意夾了兩口。
飯味一般,且嗓子裡像堵了什麼東西似的,咽也咽不下去。
“頭疼啊……”
他低聲自語了一句,又把筷子擱下,人也不再計較,起身直接去了院中的廂房。
剛步入簷下,他便看到幾個郎中提著藥箱在忙碌。
一股濃濃的草藥氣味撲鼻而來,可間或還能聞到隱隱的血腥味。
簾子掀開,又落下,裡麵的情景卻一覽無餘。
昏迷不醒的霍木安安靜靜地躺著,臉色煞白如紙。
“霍木現在怎麼樣?”秦羽冷聲問。
一個中年郎中擦了擦額頭的汗,小心作答“大人放心,情勢穩定下來了,隻是毒下得重……要醒來恐怕還得一陣時日。但目前脈象平穩,傷口未再惡化。”
秦羽點了點頭,沒多說什麼,邁步走進屋裡。
他掃了眼霍木的臉,心裡掠過一絲異樣的晦澀。
過去的這些年,霍木可是替他擋了無數黑刃的人。
卻沒想到,這次居然被下了這麼重的毒。
看著霍木沉睡的模樣。
“你一定要挺住,”秦羽低聲道,語氣裡透著他少有的溫情。
屋裡郎中們聽了,暗自心驚,卻不敢表現出分毫。
他們從來沒見這位冷酷的八賢王這般語氣說過話,霍木這人看來果然重要。
“若他醒了,立刻來報。”
秦羽吩咐了一句,然後轉身離開了房間。
走回院中,月光幽然灑下一片銀白。
他進了房間,然後穿上貼身的夜行衣,把劍柄掛在腰際。
隨後,就很快出門。
在月光下跳躍,最後藏到了太尉府邸外的一片小樹蔭。
他抬手摸了摸麵巾,低聲嘀咕“這麼大半夜,我一個八賢王,這模樣要是被人看到,怕不是得當刺客抓起來……”
但即便如此,他深知今晚不得不來。
白天蔣雙喜胡天胡地亂講,他隨口讓那小子打聽石鐵和石玥兒的線索,可私底下他卻注意到另一件事——太尉家最近頻繁進出一些身份含糊又行跡怪異的人物。
這不由得讓他聯想起這家明顯被掩藏起來的某些痕跡。
秦羽皺了皺眉頭。
太尉府的守衛在京中算不得頂尖,武夫居多,但對他來說,再難的關卡不過是一個邁腿的事兒。
三十多年前,他胎穿到這個架空王朝,一睜眼就明白了一個道理在古代,拳頭硬才是硬道理。
還好這副身體骨骼清奇,習武天賦極佳,成年後的秦羽,至今未逢敵手。
輕輕一躍,他攀上了二層圍牆,腳步落地幾乎沒有發出一點聲響,整個人像一抹流風似的融進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