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還不是靠著張長官您的賞賜,生活這才充實起來”戴章修滿臉紅光,興奮地搓了搓手,從兜裡摸出一包哈德門,還有一盒火柴,恭敬地遞上煙,想要幫張義點上。
張義擺了擺手,神色淩然,道:
“說說吧,伱說的日本間諜是怎麼回事?”
談到正事,戴章修迅速收斂笑意,正經道:
“是這樣的,小的嘿嘿,我有個朋友去書寓.”
“你有個朋友?”張義冷笑一聲,“啪”將茶杯擱在桌上,指了指桌上的火柴盒,冷聲道:
“老戴,這種長條洋火不常見吧?雖然你將它上麵的標簽撕了,但我隻要一查就知道,是哪家打的廣告,什麼地方有售賣。”
“如果我沒有猜錯,這種洋火是酒樓或者妓院訂製的
你彆告訴我,你的朋友去了妓院,然後將洋火贈送給了你
你真當我們乾這行的都是傻子不成?撒謊可不是個好習慣,再說了,你出去pc,關我何事.”
“哎喲,啪啪。”
眼看張義冷下臉來,一旁的猴子手都摸到了槍上,戴修章惶恐地從座位上起來,給自己兩個耳光,暗罵自己愚蠢,怎麼就想著撒謊了呢,是啊,自己pc和長官有什麼關係呢。
“張長官,我錯了畢竟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戴修章給自己兩個耳光,戰戰兢兢解釋起來。
“行了,說說日本間諜。”張義皺眉打斷他,他隻是借機敲打一二,對他pc的細節不關心。
“是是是,是這樣的.”戴修章擦了擦鼻頭的汗珠,娓娓道來。
原來戴修章找的是書寓的小芳姑娘,一場酣暢淋漓的大戰過後,漫漫長夜,兩人便依偎著拉起了家常。
女人嘛,都有些虛榮,一般的女人炫耀老公、閨蜜、孩子。
小芳姑娘談論的是他們場子的頭牌紅妁,誰讓人家生意好呢。
紅妁前兩天接待了一位客人,她打著賣藝不賣身的招牌,確實拿捏了不少蠢蠢欲動的男人,畢竟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但這位客人喝了酒,明顯有點急色,被紅妁拒絕之後,竟然開始動粗,打了她一個耳光,嘴裡還罵了句“maluela”。
這話翻譯過來就是八格牙路,混蛋笨蛋的意思。
這話出口,男人不知是酒醒了還是自覺失言,竟然開始變得彬彬有禮,先是道歉,然後留下一筆錢直接離開了。
紅妁也沒有在意,畢竟金陵有不少日本商人,偶爾也有來尋歡作樂的。
隻是此人一直說著一口流利的北方話,突然飆出一句日語還是讓人疑惑。
不過她也沒有在意,奇奇怪怪的客人多了,她炫耀的是這人出手大方,直接給了200法幣。
紅妁用這筆錢購置了一身最時髦的旗袍,一時間收獲了許多羨慕嫉妒恨。
小芳說起這事,無外乎暗示戴章修給自己也買一件。
但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自從投靠張義,做了巡警,乾包打聽的活計,戴章修就對日本間諜、日本人留心起來。
所以得到這個消息他立刻就找張義彙報。
“說一口流利北方話的日本人?”張義暗暗思忖,從戴章修的描述來看,這個人肯定是有問題的。
雖然在金陵有很多日本人,有些經商,有些鬼混,可以說一兩句蹩腳的中國話。
但不是每個日本人都可以講中國話的。
我們不能被固有印象騙了,一般影視劇一出現日本人,不管是大佐還是小兵都能說中國話,那是劇組請不起日本演員,把觀眾當智障呢。
真實的情況是,絕大多數日本人根本不會說中國話。
而日本間諜,他們是特彆訓練出來的,通過深入了解中國社會、文化和語言,頂著一樣的膚色長相,方便他們開展間諜活動。
通常這些間諜行為帶有非常強的隱蔽性,常采用低調和迷惑行為,很難直接被發現。
“現在我們就去書寓。”
張義敲了敲桌子,不管此人是人是鬼,隻要畫出他的畫像,將人找出來,真相自然大白。
希望所謂的紅妁姑娘不要讓自己失望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