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按倒在地上的顧植山猶自掙紮叫囂著。
可下一刻見鄭呼和一臉冷笑地捏住他下頜,先是檢查牙齒,然後直接讓隊員將他的長衫拔了下來,甚至是內襯都不過來時,他終於意識到不對了。
再看鄭呼和將拿到手的衣服,攤在一邊仔細檢查,尤其是領口和袖口,顧植山臉上已經一片灰敗。
這些人的手段手法,肯定不是警察,檢查袖口領口牙齒是防止他暗藏毒藥自殺啊。
’究竟是什麼時候暴露的?怎麼暴露的?‘
顧植山心底掀起驚天駭浪,他從沒有想過自己會有這麼一天,會以這樣狼狽窩囊的方式落網。
間諜最好的歸屬就是某天被一顆不知道來自哪裡的子彈擊中腦袋。
顧植山沮喪焦灼地想著,仔細回憶這兩天發生的一切。
大腦中光華閃爍,畫麵撲朔迷離。
商人打扮的中年男子.
暗巷中受驚的醜陋女子
舞廳中妖嬈嫵媚自來熟的妓女.
然後就是那次醉酒後找的那個紅妁姑娘.還有那句該死的日語.
’不會吧?水間君不是說已經搞定了支那特工嗎?林阿豬不是已經落網了嗎?’
‘莫非他們一直在演戲,從沒有放棄對我的調查?’
‘水間君這個蠢貨,中了支那人的奸計.“
懊惱、沮喪..高木痛恨不已。
腦海中浮現出教官說過的一句話:
“有時候,毫無破綻才是最大的破綻,乾我們這一行的,隻能隨時對所有人都保持懷疑,隻要我們稍一鬆懈,就可能會落入萬丈深淵.”
高木苦澀一笑,他昨天還大言不慚說關公也有敗走麥城的時候,卻不想他的麥城也到了
“堵上他的嘴巴,蒙上頭,帶走。“鄭呼和冷笑一聲,然後陰鶩的環視了一圈眾人,道:
“特務處辦事,剛才冒犯了,不過今天的事情誰也不許泄露出去,否則後果自負。”
說著他斜睨了一眼旁邊哀聲長籲的張編輯,冷聲道: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要是乾了什麼違法犯罪的事,就早點去警察自首,下次可沒有這麼好的運氣。”
這是他善意的忠告,他最擔心這位張編輯是自己的同誌。
張編輯神色黯然,微微顫抖哆嗦的雙手還是暴露了他內心的緊張。
將這一切收入眼底的鄭呼和眉眼一閃,麵無表情地留下一句“好自為之”就離開了。
“好,旗開得勝,不錯!”
火車站旁的一間旅社。
掛斷鄭呼和的電話,張義淡淡一笑,回頭看著十幾個忐忑不安的手下,臉色再次冷峻起來。
有人躍躍欲試,有人麵露不屑,大多數人忐忑不安。
錢小三彎著腰,諂媚笑道:
“股長,這次抓什麼人?紅黨還是日諜,這麼大的架勢。”
張義玩味一笑,銳利的眸子盯著他,冷哼一聲,然後道:
“抓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抓到人。
都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這是我來諜參股的第一場抓捕行動,我希望大家能全力以赴,子彈可不長眼睛
抓到了人,立功受賞不在話下,不過嘛,誰要是敢懈怠、偷奸耍滑,就彆怪我辣手無情了。”
“猴子。”
“到。”猴子出列,敬禮,一臉凜然。
“你帶幾個人做監督,凡是後退者不管是誰,直接擊斃。”
“是。”猴子挺了挺胸,冷冽的目光從一眾人臉上掠過,氣氛頓時凝重起來。
“錢小三。”
“到。”
“你來帶隊,突襲旁邊的百姓招待所,201、201、203房間,該怎麼做不用我告訴你吧?”
“是,股長,保證完成任務。”錢小三敬了一禮,帶著眾人呼嘯離去。
張義點了點頭,看向猴子道:
“其他人都是我們熟悉的隊員,誰的視力最好,誰的方向感最強,誰跑的最快,誰的槍法最好,你一清二楚,好鋼用在刀刃上,你去布置吧,天羅地網,不許飛出一隻蒼蠅。”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