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你還想要什麼,黃金美元美女,儘管提!”
“李主任,你真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但.”老孟的聲音很低沉,李士君不得不湊了上去。
“你最好彆耍什麼.”
李士君話還沒有說完,老孟突然爆發了,他咬著牙一躍而起,一把扯住李士君的領口,狠狠向他的脖頸撕咬而去。
李士君微微側頭,對著他的頭就是一拳,打得老孟頭腦發蒙,砰一聲摔倒在地,他的頭重重地磕在椅子上。
但李士君還覺得不解氣,對著老孟受傷的腿一腳踹了上去,老孟連人帶椅子一起摔倒在地上。
審訊室內,一團混亂,幾個便衣立刻衝了進來。
“直接用電刑,死活不論。”
李士君冷冷甩出一句,轉身走了出去。
出了審訊室,見憲兵隊的小島正在盤問紅黨叛徒徐鶴年,他連忙走過去:
“聊什麼呢?”
小島笑道:“李桑,來的正好,我們正在談論張義呢。”
“張義?”李士君一愣。
小島看向徐鶴年,後者點點頭:
“昨天下級情報站的唐若男彙報,她的搭檔鄭呼和和軍統上海區的負責人張義私下來往密切,日本領事館的地圖就是張義提供的。”
李士君若有所思:“軍統也參與了昨晚的行動?”
徐鶴年說:“應該沒有,紅黨以前雖然和軍統有情報交換機製,但皖南之後,一切都廢除了。”
小島緊緊皺起眉頭:“那他們之間還有來往?私人情誼?”
徐鶴年:“鄭呼和以前打入過軍統局,好像是張義的下級。”
小島恍然大悟:“雙麵間諜?可他是軍統的叛徒,張義還和他來往,莫非張義通紅?”
“這個.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應該不會吧?”徐鶴年一臉的不可思議。
小島思忖著,繼續問:“那你們的,哦,當時老孟是怎麼說的?”
徐鶴年毫不隱瞞:“老孟說,在沒有上級新的指示前,紅黨需開展獨立自主的地下工作,不得和軍統私下有來往。”
小島眯起了眼睛,看向李士君。
李士君同樣望著他,意味深長地說:
“他這麼做,戴雨農知道嗎?”
夜已深,張義回到酒店,就見猴子拿著一份電報走了過來。
“區長,局座最新指示,財政部派來的特使已登上香江通往上海的英國茂盛號遊輪,預計明天早上八點到達金利源碼頭。”
“知道了,來的是什麼人?”
“叫謝孟凡,我聽楊文軒說,此人是孔家的親戚。”
張義一挑眉,果然是孔家的親信。
來者不善啊!
他見猴子同樣眉頭緊鎖,問道:“還有什麼事?”
猴子說:“今天楊文軒他們在發電報的時候,附近出現了陌生人,幸好我們布置了警戒哨,馬上變換了位置。”
“陌生人?”張義疑惑問。
日本人配給76號的最新無線電側向車並不能進入法租界,而上海區的電台每次發報的原則是短時間發報,不斷變幻地點,就是為了迷惑敵人,但陌生人是如何掌握的呢?
“會不會是有人泄露了情報?”一直沒吭聲的錢小三幽幽道。
張義瞪了他一眼,思忖著說:“這樣,明天你去通知楊文軒和劉魁,讓他們下屬情報一組給情報二組發封電報,以開會的名義,標注出時間地點”
“區長的意思是將計就計?”
“對,私下裡行動隊提前埋伏起來,如果來的真是日偽的人,就全部給我乾掉。”
“是。”
交待完這些,張義也累了,簡單洗漱一番,閉著眼睛躺在床上接收今天的情報。
【今日情報已刷新】
【1、您今天見過鄭呼和,獲得相關情報——日偽襲擊了紅黨聯絡站,‘老孟’被捕。】
【2、您今天見過唐若男,獲得相關情報——唐若男已將你和鄭呼和來往的事彙報給上級.】
【3、您今天見過猴子,獲得相關情報--76號李士君已秘密逮捕了軍統東南區電訊督察李開峰,李開峰叛變。】
看到這條情報,張義隻覺得頭皮發麻,被驚出一身冷汗。
怪不得楊文軒他們發報事時附近會出現不明身份的人,原來是李開峰在背後搗鬼。
這個僅次於魏大明的密碼專家叛變投敵,對軍統局的危害是核彈級的,所有的密碼在他眼中就像明碼一樣。
一旦給他機會,軍統在淪陷區各秘密聯絡站的電台必然會被他依次破獲拔除,無法使用電台,就意味著無法正常開展工作。
而且電台背後是組織,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
黑暗中,張義的臉異常蒼白而凝重。
76號,李開峰意氣風發地敲開李士君辦公室的門,將一封翻譯出的電報放在桌上。
李士君把這份電報打開,目不轉睛地看著,電報紙上赫然寫著:
“謝孟凡,茂盛號遊輪早上八點金利源碼頭.”
看到這些,李士君得意地笑了,他扣下電報,讚賞地看著李開峰:
“李處長辛苦了,想要什麼獎勵你儘管說。”
“我要李秀梅。”
“以後她就是你的人呢。”一個女人罷了,李士君自無不可,管他要去乾嘛,是蹂躪還是報複。
李開峰點了點頭,轉身欲走,到了門口,他突然停下,說:
“李主任,我給自己改了個名字。”
“叫什麼?”
“餘玠。”
“王介玠?好名字,君子無故,不佩玉。玉器,美玉,人如其名,李處長,不,餘處長就是我們76號的一塊寶玉。”
餘玠笑笑,轉身離開。
聽著腳步聲由近及遠,李士君立刻拿起電話:
“讓吳隊長馬上來一趟。”
他掛了電話,好像想到了什麼,又拿起來撥通了一個號:
“小島君,現在有空嗎?麻煩來一趟我的辦公室。”
掛斷電話,李士君終於放鬆身體靠在座椅背上。
光線下,他圓潤的臉看起來格外得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