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動,動一動就沒命,下車。”
郭秘書頓時大驚失色,麵如死灰。
“你們憑什麼抓人?”
“你說呢?”
“我哪知道?你們是二處的?知不知道.”郭秘書震驚過後,開始使勁掙紮起來,死活不肯就範。
話未說完,“啪”一巴掌就扇在了嘴上,他痛苦地小口吸著氣:
“我是徐局長的秘書,敢抓我,難道你們想一處二處開戰不成?”
“就你?”錢小三嗤笑一聲,“銬上,把他的臭嘴堵上。”
“你們乾什麼.嗚嗚”郭秘書急了,剛吼了一聲,一個便衣扯下腳上汗津津的襪子直接塞到了他嘴裡,然後像死狗一樣被拖到了張義家。
入門就見地上一具屍體汩汩流著血水,沙發和桌子都被移到了靠牆的位置,中中間被空了出來。
地上放著三把椅子,自己雇傭的殺手此刻渾身戰栗地坐在其中兩把上麵,旁邊十幾個中統的便衣像糖葫蘆一樣被串在一起,各個鼻青眼腫,躺在地上呻吟著。
“完了,完了。”郭秘書驚恐地想著,想說點什麼,無奈嘴被臭襪子堵著,根本無法言語。
張義呢?
郭秘書被摁在第三把椅子上,四下張望,才發現張義背著手站在窗邊,望著外麵,臉上看不出喜怒。
“說說吧,郭秘書。”
“讓你說話。”
錢小三狠狠抽了他一耳光,才一臉嫌棄地將他嘴裡的襪子拽了出來。
“.我要見徐局長。”剛拔出襪子的郭秘書動了動有些僵硬的麵部,立刻吼叫起來。
“我希望你想好了再回答,機會隻有一次。”
張義依然站在窗邊,但話音剛落,錢小三飛快地走過來,對著郭秘書就是一腳,這一腳極度用力,直接連人帶椅子砰一聲摔倒在地,郭秘書的頭重重磕在了地板上。
“重新說。”
此刻郭秘書狼狽地趴在地上,痛苦不堪地說:“.我.中統接到線報,說發現三名地下黨的蹤跡,我奉命”
他話還沒有說完,張義又揮了揮手,他不由渾身一顫,嚇得頭一縮。
但這回沒人打他,兩個看守殺人二人組的便衣將霍金霍銀嘴上的破布取了下來。
“長官,就是這個姓郭的龜兒子找的我們,給我們駁殼槍,給我們看你的照片,還有你家的地址,讓我們來殺你.”
“我們被豬油蒙了心,要知道長官您是軍統的,打死我們也不敢”
“嗚嗚嗚,長官,他還給錢讓我們去妓院”
“郭秘書,你怎麼說?”
張義從窗邊走了過來,慢悠悠地站在郭秘書身前。
“.誣陷,這三個人我根本不認識,張副處長,他們是紅黨,你可不能聽他們的一麵之詞.你們無權審訊我,我要見徐局長。”
片刻的沉默。
郭秘書正忐忑之際,突然聽見身後“哢嚓”一聲響,然後一個猴子冷笑著踩住了他的手。
他忍痛抬頭一看,就見猴子手中拿了一把鉗子:“給你機會了,你不要,咱們隻好用刑了。”
“你想乾什麼.”
酷刑開始了。
鉗子死死把郭秘書的指甲夾住,然後,慢慢地連根拔起,因為拔的速度時快時慢,尖銳的刺痛感,折磨得郭秘書一次又一次地發出鬼哭狼嚎的慘叫。
十指連心。
郭秘書被折磨得死去活來。
“我說,我全說.”
郭秘書痛哭流涕,當鉗子夾住他第二根手指的時候,他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了,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
雖然在心裡唾棄自己的軟弱,卻怎麼都抗拒不了本能的求生欲。
此刻,保命的念頭占據了上風,什麼忠誠什麼處罰通通拋諸腦後,他隻想結束這可怕的折磨。
“說吧。”
“是徐局長,他害怕你們軍統的人繼續查下去會牽扯出更大的醜聞,說.家醜不可外揚,內鬼的事情我們自己查.還說,他懷疑張副處長是紅黨,不,是異己分子。”
“哦,理由呢?”
“他說張副處長沒有老婆,沒有女朋友,不逛妓院,這完全是紅黨的做派。”
這話聽得猴子、錢小三幾人愣住了,麵麵相覷,這個理由也太扯淡了吧?
張義麵無表情,嗤笑說:“這麼說,我也要像徐增恩一樣娶個紅黨的叛徒做老婆了?”
“這總之徐局長懷疑你,於是讓我從黑道上找了三個殺手,偽裝成紅黨刺殺你,然後然後一箭三雕.”
郭秘書斷斷續續地說著,一旁的猴子充當記錄員記錄著,另一邊,一台鋼絲錄音機默默轉動著。
“看看,和你的口供是否一致,一致就簽字畫押。”
郭秘書看都沒看,簽上自己的名字,摁上手印,嘶啞則聲音問:“我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你覺得呢?”
“我”
說話間,客廳的電話被拿了過來。
徐增恩接到老婆的電話就回了家,剛進門,就見太太等在一旁。
他鬱悶地問:“到底什麼朋友?搞得神神秘秘的,我這邊一大堆事呢。”
“剛才麻將桌上王行長太太介紹的,雖說是個鄉下土財主,但人家出手大方著呢。”
太太從手腕上摘下一對手鐲,“這是人家給我的見麵禮,翡翠的,據說是慈禧太後用過的,和孔夫人戴的那對一模一樣。”
徐增恩瞥了兩眼,皺眉說:“什麼慈禧太後用過的,孔夫人的那對是孫殿英送的,人家那是用炸藥崩開慈禧陵墓得到的東西,禦用的東西,他一個鄉下土財主怎麼可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