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我估計,就今天,整個人類社會死亡的人數可能就達到十萬!!而且現在,鹽田市的純淨水兌換和各種公會職能也全部停止了,你懂這意味著什麼嗎!?“
吳蚍蜉沉默了下來,隔了幾秒後,他將破碎大刀背在了背上,同時對啾啾招了招手,將啾啾放在了口袋裡,又摸了摸走過來的達芙妮的狗頭,轉身就往酒店房間外走去。
李羨春大驚失色,她猛的撲上拉住了吳蚍蜉衣服道:“不要啊!我知道你實力強大,如神如魔,連安保公會都可以打穿,但是外麵的那些隻是普通民眾啊,他們不知道內情,他們隻是想要活下去啊!”
李慕夏四人各自都是懵懂,他們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隻知道吳蚍蜉將三大公會最強的安保公會給挑了,可是李羨春為什麼會覺得很糟糕呢?
吳蚍蜉隻是不言,拖著李羨春就走出了酒店,然後他就看到滿街的人群,有拿著武器的雇傭兵,有駕駛坦克戰車的獨狼,有渾身顫抖,但是依然滿臉仇恨看過來的普通民眾,也有渾身破爛,衣衫襤褸的城外農民,他們全部都死死的盯著吳蚍蜉。
人山人海,仿佛整個城市的人都到來了。
吳蚍蜉麵無表情的從這群人麵前走過,他一步一步的往城門處走去。
“魔鬼!”
“超兵就可以胡亂屠殺嗎?”
“……說什麼救世主?根本就沒有救世主!!”
“殺人魔!”
“我隻想要一桶水,就一桶水……”
“我兒子病了,需要藥,可是沒藥賣了,沒藥賣了……”
不知道何人率先開了口,然後此起彼伏的辱罵聲,痛哭聲,哀嚎聲響徹整個城市。
一顆石頭,一顆爛蛋,一團大便……
吳蚍蜉隻是將那些硬物重物一一點碎,不使其砸中身後五人,可是所有的汙穢全部照單全收,而李羨春幾人也被淋成了糞坑裡的蛆一般,李慕夏四人本要趕緊拋開,可是李羨春卻在這時滿臉堅毅,死死拉著自己的妹妹依然走在了吳蚍蜉身後。
就這麼幾條街,那怕有著吳蚍蜉的照顧,李羨春五人依然被砸得頭破血流,幾乎是埋頭往前小跑。
不過還好,或許是吳蚍蜉屠戮安保公會的威懾,所以沒有人使用武器,也沒有人敢於用戰車坦克之類攻擊,他們就在這些汙穢和辱罵裡走出了城門,然後一群民眾奔跑上來同時推動城門,將吳蚍蜉幾人死死的抵在了外麵。
“……我們走。”
頭破血流的李羨春這時才敢抬頭,她抹了一下臉上的汙穢,整個人差點嘔吐起來,不過她是真的堅強,強忍著眼睛裡打轉的淚珠,死死的握緊了拳頭,低聲道:“我們走,回流沙鎮……不,回老家去,我們去那裡從長計議。”
李慕夏這時候哇哇哭了起來,她抓著姐姐的手,哭得很是委屈,但是漸漸的,她的哭聲停了下來,因為一股可怕的威壓正從吳蚍蜉身上爆發,那怕是普通人都可以清楚感覺,以至於李慕夏,汪汪,梯子,大哥大甚至連聲音都不敢發出丁點。
他們就看到吳蚍蜉笑了。
無比猙獰的笑容,雖然還是人臉,但是這笑容讓他們心底裡都在顫抖,如同看到了最恐怖的惡魔一般。
李羨春立刻又撲到了吳蚍蜉身上,死死拽著他,同時吼道:“不要去攻擊他們,他們隻是……”
“我知道。”
吳蚍蜉說道:“我不會攻擊他們,因為他們是無辜的,那怕這時候對我做這些,也其實是我牽連了他們,一碼歸一碼,一報還一報,這是我該得的,而且……拔刀對弱者,我這武功不就白學了嗎?”
李羨春再次急道:“那你要對準誰?”
吳蚍蜉看向前方,他一字一頓的道:“誰強對向誰,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一碼歸一碼,而且啊……”
“生命自會找到出路,人不可能被尿憋死,到時候……”
“自有大儒來為我釋經,我很期待他們到時候該如何挽回眼前的一切。”
吳蚍蜉的笑容越來越強烈,那獰笑聲爆響而起。
聲震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