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病房的門被推開,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走了進來。
鬱影深來了。
他手裡還提著一個保溫杯,眉宇間帶著難得的溫和,目光在鬱阮臉上停頓了一瞬,隨後走到病床前,語氣低沉而關切:“爸,感覺好些了嗎?”
“好多了。”鬱堂敬見他來了,臉上的表情頓時緩和了不少,甚至帶著幾分欣慰。
“你能來看我,我很高興。”
鬱影深微微頷首,將保溫杯放到一旁:“早上過來,特意讓人燉了參湯,醫生說您現在需要補身體。”
鬱堂敬看著他,眼神愈發柔和,轉頭看向鬱阮,語重心長地感歎:“阮阮,遇到影深,是你的福氣。”
鬱阮握著被子的手微微一緊,指尖泛白,但臉上的笑意仍然溫柔得體。
“嗯,爸爸說得對。”她低聲應道,眼底卻是一片寂靜。
鬱堂敬也看出小兩口之間的彆扭,便催著鬱阮離開。
“好了,你們年輕人去忙自己的事情就行。”
“爸爸,我想在這裡陪著您。”鬱阮撒嬌道。
但鬱堂敬哪裡肯聽,直接命令她離開:“好了,你不走,讓影深怎麼好意思走,他還有工作要忙。”
沒有辦法,鬱阮隻能先走:“爸爸,那您有任何不舒服就給我打電話。”
“好。”
鬱阮一步三回頭的離開。
病房的門被輕輕關上,將鬱堂敬關切的目光隔絕在內。
鬱阮也立刻換了一副麵孔,目光平靜地望著醫院長廊儘頭的陽光。
身後,鬱影深的腳步沉穩有力,他單手插兜,眼神漫不經心地落在她的背影上,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長大了。”他忽然開口,嗓音低沉,“比小時候懂事了。”
鬱阮停下腳步,偏頭看向他,眸色淡淡,唇角卻緩緩勾起冷笑。
“是啊。”她語氣隨意,眼神卻透著諷刺,“畢竟不懂事,家都要沒了。”
她刻意加重了“家”這個字,像是一道鋒利的刀刃,直直刺向某些不可言說的事實。
鬱影深眯了眯眼,深邃的眸底浮現一絲晦暗不明的情緒,但很快消失無蹤。
他不怒反笑,抬手整理了一下袖口,聲音依舊淡淡的:“晚上有個宴會,你和我一起去。”
鬱阮微微一頓,隨即嗤笑了一聲,目光清冷地看著他:“你讓我陪你去宴會?”
她當然知道,他這是在利用她的身份。
借鬱家千金的名頭,繼續維係他在外界的形象,好方便他利用鬱家的資源鋪路。
一場徹頭徹尾的表演。
她低垂著眼睫,像是在思考。
片刻後,她抬手輕揉了一下太陽穴,語氣懶懶的:“不巧,我頭暈,去不了。”
她不想陪他演戲,更不想再配合他的計劃。
鬱影深眯了眯眼,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卻並未揭穿她的拙劣借口,而是頓了頓,竟然隨意地點了點頭:“行。”
鬱阮一愣,沒想到他竟然會這麼乾脆地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