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平康坊的小青梅酒樓內,楊儼再次和宇文化及碰頭了,同在的還有雲師德,原本還有一個楊玄挺,他們四人經常混跡在一起,便被長安好事者稱呼為四大公子。
原本還有一個元師泰也跟著他們混,但雲師泰去年上元夜被殺了,加上楊素改燒了晉王的香,所以他們最近幾個月也不怎麼叫楊玄挺,四大公子也就隻有三大公子聚在一起。
宇文化及手中端著葡萄酒酒,慵懶地躺坐在軟榻上,笑眯眯對楊儼道:“老弟是不是還在惦記那個天竺妞?”
楊儼嫌棄地搖搖頭,“彆再提了,那個味道太衝了,我實在受不了。”
宇文化及哈哈大笑,“那你喜歡誰,給我說說!”
楊儼神情有點扭捏,旁邊雲師德笑道:“自然是小史娘!”
宇文化及嗬嗬一笑,“她可是教坊出身,你還喜歡?”
楊儼訕訕道:“沒辦法,就是看對眼了。”
“那就把她包養下來,不就行了。”
楊儼露出為難的神情,他是皇長孫,這種事情他不好做。
宇文化及立刻明白了,他微微笑道:“我來替你包養,名義上是我包養,但她是屬於你的,我不會碰她。”
楊儼正有此意,他端酒笑道:“我可是有點不太放心你這個風流浪子。”
宇文化及淡淡道:“我宇文化及雖然風流,但我不蠢,天下女子多的是,我不至於為一個女人得罪皇長孫,何況那個女人還不是我的菜。”
楊儼也不蠢,他可不想讓宇文化及捏住自己的把柄,楊儼嗬嗬一笑道:“包養以後再說,說說今天的正事,我父王讓我轉告你,保泰武館在都會市死了一人,我父王一定會給宇文家一個交代。”
宇文化及點點頭,“感謝太子殿下的厚愛,來!我們喝酒。”
宇文化及有事先走了,房間裡隻有楊儼和雲師德二人,楊儼問道:“保泰武館發生了什麼事,你知道嗎?”
雲師德一怔,“殿下不知道?”
楊儼歎了口氣,“我父親不說,我也不敢多問。”
雲師德道:“這件事是你兄弟楊裕一手操作的,你父親想監視蕭夏,便看中了和他府宅相鄰的一家都會市店鋪,如果拿下那座店鋪,就和他的內宅院子隻隔一堵牆,但你父親不好出麵,便把這件事委托給雲家,由雲家的上清商行收購這家布店。
結果陰差陽錯,這件事蕭夏知道了,他也要買下布店,上清商行就決定先強行占下布店,就找了保泰武館去做這件事,結果爆發衝突,蕭夏也插手了,他下手心狠手辣,導致保泰武館的武士一死四重傷,其中死者是保泰武館地武士首領,也是宇文述的二十四少保之一。”
“原來如此,居然一死四重傷,官府不找他麻煩?”
“官府不敢管,估計聽說他是晉王之子吧!”
楊儼哼了一聲,“晉王執掌律法,他兒子殺人,他就縱容包庇,他還好意思說自己公正公平?”
雲師德點點頭,“確實很不妥,估計太子就打算用這件事向晉王逼宮,看他怎麼向天子解釋?”
“我明白了,楊裕的事情我不管。”
停一下,楊儼低聲道:“我信不過宇文化及,小史娘你替我包養了。”
“殿下,那小史娘可是教坊出身。”
“我知道,有什麼關係,我就照我說的做,你幫我這件事做好了,過兩年我讓父親安排你出去做刺史。”
雲師德暗罵自己蠢,討好皇長孫的機會差點放過,他點點頭道:“我今天就把她贖出來,安排在我在開明坊的空宅裡。”
楊儼著實歡喜,拍拍雲師德肩膀道:“這件事做得隱秘一點,彆讓我父親知道了。”
“殿下就放心吧!”
這兩年宇文述表現得比較低調,他以身體欠佳為借口,基本上不參與朝事,就連出征吐穀渾這樣的大事他也沒有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