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銳踏出洞口的刹那,豎瞳已凝成冰棱,唇角輕佻的弧度被碾碎成齏粉。
洞穴陰影像蛻下的蛇皮從安銳的肩頭滑落,他立在阮芙洞穴外的古藤下,嗅著空氣中彌漫的青草甜香
這與蛇族終年彌漫的腐葉與毒瘴截然不同。
日光穿透樹冠在他身上碎成光斑,那些纏繞巨樹的粉白花藤刺痛他的豎瞳。
他忽然想起自己洞穴外那些永遠潮濕的荊棘藤蔓。
“這和你們蛇族很不一樣吧。”
身後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他轉身看見的是早已離開的酋廿,他竟然沒走。
安銳微眯起雙眸,打量著酋廿。
這個名字第一次聽到的時候,還是從哥哥的嘴裡。
儘管他在阮芙的心裡要比哥哥重,可他卻不認為會比自己重,畢竟他才是第一個阮芙的雄性。
他抬起下巴,冷聲,“你怎麼還沒走?”
“嗬。”酋廿冷笑了一聲,“這是我的部落,我要走哪?倒是你該回你們的部落了。”
安銳不喜歡他的話,‘你我’兩字好像在不停的提醒他與阮芙族群的不同。
可阮芙要嫁的人是安柏,她遲早會和自己是一家人。
“用不著你提醒,不過我倒是第一次知道原來族巫也可以有雌性啊。”
安銳勾了勾唇,惡劣的開口,“就是不知道你們族長魯爾會不會允許這件事發生。”
酋廿垂眸掩住眸中那一閃而過的冷意,隨後輕笑,“也用不著你操心,但我也是才知道有人竟然會無恥到搶自己哥哥的妻主。”
“你”
見安銳沉不住氣,馬上快要炸毛,酋廿見好就收。
他勾了勾唇,“不逗你了,以後還是好好相處吧,不然芙芙會不開心。”
越說到後麵,酋廿語氣中的溫柔簡直要溢出來。
原本還因為前麵一句話要生氣的安銳,在聽到阮芙名字的那刻,也收起了渾身的戾氣。
在難得平和相視的這一秒,脫口而出,“好。”
——
阮芙睡著睡著就仿佛這個人置身冰窖,寒冷包裹著她的全身,讓她在夢中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可下一秒,寒冷退去,又變成了炙熱的煉獄
溫度的極端讓她瞬間睜開了雙眼,對上的是那雙豎立碧色蛇瞳。
對於安柏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她早已習以為常,她輕眨眼睫,往他的肩膀靠去,隨後再次閉上了眼睛。
困,太困了。
察覺到自己完全被忽視了的安柏,輕笑了一聲,那隻手便開始在她的身上肆意遊走。
他熟練的找到了阮芙的敏感點,輕碰了一下,阮芙的眼睛一下子就睜開了。
眼皮還在打架,但依舊強撐著精神,沒好氣的說著,“安柏,你到底要乾嘛?”
安柏動作一滯,立馬不再玩鬨,整個掌心摟住了她的腰將她整個人帶到自己的懷裡。
“不乾嘛。”
他說著,下巴下意識的放到她的頸窩,“你和安銳在一起比和我在一起更開心嗎?”
阮芙長歎了一口氣,努力壓製著自己的怒火,低聲道,“不是我說安柏你大晚上不睡覺跑來把我弄醒就為了說這麼沒有意義的事情嗎?”
安柏臉上原本還脆弱的神情在聽到她的話後瞬間破滅,他二話不說一口咬住了阮芙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