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拿來椅子，在旁邊坐下。
蘇老頭過了好一會才道
“你的修行不能太快，這樣會錯過很多事情，這也是要你壓境的緣由，但是該提升還是要提升的，這次你就做的很好。”
說著，他從袖子裡拿出一本書給江白，是《銘文術入門指導手冊第三冊》。
江白翻看著一頁又一頁的殘圖，應該是要自己去填補完整。
“我一直有個好奇，神道山到底是什麼地方？”他簡略看了一遍，合上書本道。
蘇老頭小酌了一杯，說道
“神道山要說的話，能追溯到很久遠的過去，你隻需要知道，那裡隻有至強者才有資格仰望。”
言下之意，現在的你還沒有資格。
不過蘇老頭還是耐著性子道
“等你哪一天有能力走到那裡了，不要讓它變成自己的終點。”
江白沉默許久，默默回味著那句話，我們都是神道山下的生靈，神道山是萬靈的朝聖之地。
江白隨即拿出窯雞，問蘇老頭要不要嘗嘗。
蘇老頭搖搖頭。
江白就一個人吃著窯雞，和蘇老頭聊著家常話，比如蘇秀是不是代替自己去了神道山，或者說，是不是自己奪走了本屬於蘇秀的機緣。
江白是個聰明人。
蘇老頭見江白主動提及，便和他這般道“給誰都是一樣，蘇秀另有機緣，你就不同了，自古凡者最難。”
江白倒是不這麼覺得，最難的情景都已經經曆過了，無非就是習慣了而已。
天色漸漸黑了。
江白回到乞兒街，見啞巴姑娘在發呆，他背著手，來到啞巴姑娘的麵前，拿出棉花糖在她麵前晃了晃。
啞巴姑娘喜笑顏開，和江白坐在門檻上，靜靜地看著外麵的街道。
“在這裡還習慣嗎？”江白道。
啞巴姑娘點點頭，在這裡不用風吹日曬，還能賣自己的糖葫蘆，她已經是很滿足了。
“謝…謝…你！”
江白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他看向啞巴姑娘，完全不敢置信。
“你剛剛說什麼？”
啞巴姑娘張開嘴巴，又道
“謝…謝。”
“原來真的是你在說話。”江白歡喜地看著啞巴姑娘，“不要放棄，說話越說越順溜，像你這麼漂亮的姑娘，不會說話實在是太可惜了。”
啞巴姑娘含著淚水，努力地說道“藥……”
“你在吃藥？”江白道。
啞巴姑娘重重點頭，眼淚止不住掉下來道“錢……藥……”
“是缺錢買藥了？”江白繼續道，“缺多少錢買藥，你都可以跟我說。”
啞巴姑娘用手指比劃道
“說話太累了，我是用的工錢買藥，我去了蘇家藥鋪，那個老爺爺很好。”
“我的病也是他治好的。”江白也用手指比劃道。
啞巴姑娘露出了笑臉，“就是藥太苦了，每次我都要掉眼淚，你送我的棉花糖真的很甜，我舌頭沒有那麼苦了。”
江白鼓勵她堅持下去。
無法言語對於生活影響還是很大的。
啞巴姑娘知道這個道理，以前就是不會說話，才處處碰壁，就是被欺負了，也很難表達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