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出發的那天,江白整了幾本詩詞在那看,朱羽國的詩人不多,出彩的詩詞倒是有些。除了景色詩詞外,更多的還是表達自己的政治抱負和百姓生活。
更多的偏向於寫實。
比如這句
稚童三兩歌,稻穀千斤拔。
又比如這句
不是人生無去處,洞花樓裡是吾鄉。
再比如這句
飲酒西行,路遇蓬篙客,遂往醉心樓,滿座酒朋皆誌氣。
這些詩詞基本出自文人之手,而且有名有姓。而關於苦茶國的詩詞,就顯得有趣多了,大部分都是佚名。
正當江白看得津津有味時,相柳卻是興致缺缺,自己一條蛇,連身體都恢複不了,實在是提不起興趣。
“江白大哥,你在看什麼?”餘觀照突然冒了出來。
“我在陶冶情操。”
江白輕輕翻了一頁。
餘觀照在板車上坐下,晃蕩著腳丫道“苦茶國離這裡隻有千裡,倒是都城離得遠一些,聽那些老人說,那裡的紅樓最彆致了,他們都很想去那裡,江白大哥應該也是準備去那裡的吧。”
“是也不是,你想不想去?”江白道。
餘觀照道“我以前聽我娘說過,我爹去了那紅樓就走不動路,所以他從來不去,我呢,要照顧我妹,當然也是不去的。”
相柳微微一笑,意思不言而喻。
“我其實知道紅樓那是什麼地方。”餘觀照似是覺得無聊,就自說自話,“我沒有瞧不起那裡,每個人都要生存,想讓我花錢進去是不可能的,我也不會進去,我要給我妹妹攢嫁妝,等她長大了,我再找媳婦。”
“沒想到你年紀輕輕這麼有想法。”相柳曬著太陽道,“要是你哪天成家立業了,記得告訴我,我一定去喝你的喜酒。”
餘觀照還是有些怕柳輕意。
相柳微微笑道
“在強者麵前,是有辦法測驗話語真假的。隻不過我沒有對你使用而已。”
“謝過柳輕意前輩。”餘觀照抱拳。
相柳擺擺手,“年紀小的時候要誠實,說些謊話也沒事,隻要初心是好的,那就還能糾正。”
餘觀照重重點頭,他跳下馬車,因為自己的妹妹來了。她背著一個算盤,這是她吃飯的家夥,也是對敵的武器。
小姑娘快銅皮境了。
江白和相柳都注意到了這點。
隻不過他們都沒有刻意乾涉。
屬於他們的道路應該是腳踏實地的,而且這一路機會多的是。
不急於這一時片刻。
就在龍門鏢局出發的時候,石門鏢局也出發了。兩者在離境的那個大門口相遇,看到對方,兩支隊伍都是戒備了起來。
因為那天的事情,石門鏢局顏麵大失,差點淪為了笑話。
現在兩支隊伍又碰到了一起,真是冤家路窄,石宿是不打算讓先的。
誰讓他們隊伍中有嚴於律這樣的金主呢。自己不要麵子,他還不要的嗎?
況且自己本來就一肚子火氣,要不是還在潼關,遇到白山的隊伍早就爆發了。
“石宿好像也領到了委托。”
白山皺了皺眉,此次走鏢一事事關重大,不能有任何差池。
如果石宿要爭先,那就先讓他走好了。隻是這樣一來,自己的速度勢必要受到影響,長久來看,不是好事。
“需不需要我去吼一嗓子?”相柳這個狗頭軍師,又開始諫言了。
“還是我來吧。”江白來到高處,對著石門鏢局的隊伍喊道,“石宿,你這是傷疤好了忘了疼,要不要再教你做事啊!”
石宿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險些昏了過去。那個有錢的富哥居然在!
就在他下令緩行的時候,陶烏山站了出來,“何人膽敢冒犯我家公子!”
“不服來乾啊!”江白喊道。
陶烏山趕緊鑽進馬車裡,“公子,點子紮手!”
嚴於律本來就想低調回鄉,看來又要折騰一下,“道上的朋友,給我嚴於律一個麵子,都是混一口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