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相信柳輕意的眼光。
“起初我還是很擔心的。”他道,“資質決定上限實在是太壓抑了,曾以為自己不會這樣,可輪到自己麵臨這樣的事,還是沒法避免。”
柳輕意喝口小酒,坐在板車的邊沿,看著風景往後飄動。“在大道麵前,沒有人會不苦惱,你才十四歲,正因為有著無限可能才會苦惱,當你的道路隻有一條的時候,心態就跟我差不多了。”
“你苦惱過嗎?”江白問。
柳輕意歎聲道
“當然,誰讓我那麼強呢。”
江白白了他一眼,“接下來的曆練總算樂意安心一點了,我這樣算不算超越了神靈。”他不是怕自己走不到山巔,而是怕被惦記。曾經那個陋巷少年還是不想過於招搖,謹小慎微是常態。
柳輕意“哈”了一聲,江白這牛皮吹得比天還大,但是仔細一想,這小子好像還真的做成了,不得不說,這小子真的有秘密,而且是一個大秘密。
不過管他呢,江白越強,作為護道人也得意。要知道,能讓自己護道的,可沒幾個啊!
江白正想說話,車隊卻停了下來,他們意識到出了事情,便來到了車頭。
看到那穿著官服的縣吏汗流浹背地解釋,原來是昨晚這渡橋突然塌了,現在正在搶修,可能需要幾天的時間。
“不是我忽悠你們,大家這麼多車隊,隻是過橋費就夠我們賺的了。”他道,“實在是邪門的很,昨天這橋還好好的。”說著,他擦了一把汗。
“看來隻好走隴道了。”其他車隊便是不再等待,朝著隴道行進。
白山看到橋塌了,也是知道沒辦法的事。隻是馮管事有過提醒,他們更想順應情理,討個好兆頭。
關於是否走隴道,其他鏢頭意見不一。他們出發前接了一個委托,是給石亳國送糧食的任務,如果走新道,可以直達京城,沒有那麼多的麻煩。
柳輕意走到江邊看了一下,說道“橋塌是人為的,手段極為老道。”
那官吏一聽,頓時四肢發冷,感覺天旋地轉,老天爺啊,每天晚上這裡都是有著士兵看守,怎麼輪到自己值班就遇到這樣的事呢。
“既然橋塌了,那就隻好用其他手段了。”江白道,“聽說新道的楓葉林不錯,我們想去那裡看看。”
說著,他甩出一道道銘文符,便是有著一座銀色的拱橋鋪向隴江對岸。
這讓在場的人瞠目結舌。
銘文師還真是闊綽。
跟不要錢一樣。
“我滴乖乖!”官吏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火辣辣地疼,眼前所見不是夢。
“渡水!”白山上了馬,沒有任何廢話,徑直帶領著車隊跨江。
“聽說新道開通後,對岸就有了不少店鋪,家家都有一道物美價廉的豬腳飯。”柳輕意道。
江白灌了自己一口酒,一邊維持著拱橋,一邊道“就把過橋費拿來請客吧,誰讓那橋塌了呢。”
柳輕意笑了笑,果然出身底層的人更懂得精打細算。
這樣一來,那督江官吏的天可就要塌了啊!自己看守不力尚可補救,可過江不給錢就是大過失了!
“你們要給錢的啊!”他大聲喊道。
江白和柳輕意一笑置之。
看到他們順利渡水,督江官吏臉色陰沉,沒想到這都讓你們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