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和顏雲溪把石城的城中心逛了一遍,回來的時候拎著大包小包。
柳輕意暗自慶幸,幸好自己沒有跟著去,不然就是走斷腿。
出了石城,一部分隊伍就要返程了。白月給他們準備了不少特產。
趁著現在還有時間,當然是要多搓搓麻將,走鏢是一件苦差事,雖然能夠領略沿途的風土人情,可大部分時間還是在趕路,不是看山,就是望水。
現在又是秋天,天氣乾燥,時不時就是小雨,而且越往北邊走,越是冷。
藍心語趴在江白的胸膛上,像是一隻困倦的小貓,昏黃的燈光營造著一種溫馨的氛圍,要是能夠一直這樣下去就好了。
到了第二天,白山檢查著貨物,他們要兵分兩路,一部分返鄉,一部分繼續出發,前往下一站瓊玉渡。
根據地圖規劃路線,他們要沿著官道,去往石城的邊境望玉關,這座城池在石亳國的西北,大概要走二十天。
一上車,柳輕意就找到了感覺,舟車勞頓對他來說是不存在的,他盤著腿,在那看書,瓊玉渡是十六國兩大渡口之一,另一個渡口在東邊靠海那裡,和蠻夷山脈相鄰,屬於邊緣地帶,不過那個地方已經荒廢好多年了,平時沒什麼渡船。
“這個故事不錯,火車上吃著火鍋,泡著妹子,然後就被馬匪劫了。”柳輕意興致勃勃地看書,“江白,我很有感觸,我以前也有誌同道合的朋友,隻可惜他境界太低,可以說是沒有境界,就是一個凡人,在一個國家裡當官,因為立場,朋友都是走的走,散的散,那麼要好的關係,最後還是敗給了現實。他臨終的時候,是我送的他,我還問他後不後悔。他說,認識我就已經是人生一大幸事,這一輩子值了。”
“在時間的消磨,外界的衝擊下,能夠一直走下去的關係,都是極為不易。”柳輕意合上書,唏噓道,“凡人雖然沒有長久的壽命,可人生經曆卻是完整的,而我們要用很多年才能走完他們的一生,可是活著畢竟有無限的可能,亦有無限的傷感和悵然,這就是活著的代價。”
“你是不是在打我那貢酒的主意。”江白也在看書,他在看十六國的介紹,是一個徐姓旅行家寫的。這本書堪稱經典,綜合介紹了各國的山水人文,衣食起居。
“難道就不值得一壇?”柳輕意笑著反問道。
江白淡淡道:“我就剩一壇了,要也沒有,昨晚就你喝得最歡。”
“酒水就是拿來喝的,我這不是吃慣了粗糧,想吃細糠嘛。”柳輕意道。
江白不情願地拿出一壇貢酒,這可是稀罕物,喝一壇少一壇,在石亳國隻有貴族才能享用的。就連自己都隻能每年分上幾壇,現在要遠行,隻能回來才有了。
柳輕意給自己倒了一碗,美美喝上一口,“好久沒有喝上這麼香甜的酒了,我都懷疑是不是放了糖。”
“嘴裡吐不出象牙。”江白也是喝了一口,心想,自己都要變成酒鬼了,想到這裡,他笑了,和柳輕意乾了一碗。
其實柳輕意正經起來,還是蠻嚴肅的。就是喜歡招搖過市,這跟江白背道相馳,某種程度來說又是一種互補。
那些沒有回到昏暗之地的凶獸在四處流竄,官方正召集人手清理,在路上看到了不少忙碌的身影,就是一些人指揮著一群人,有時還是合力處理凶獸。
因為有通關戶諜,這一路有驚無險,而且還真的遇到馬匪。
江白說柳輕意是烏鴉嘴。
柳輕意說,是他們不長眼。
而被痛揍一頓的馬匪則在考慮要不要轉行,現在從良還來得及嗎。
他們本身是農民,不是馬匪,因為鬨饑荒才被迫乾這種事,那些官員才不聽這些,既然選擇了犯法,那就要有落網的準備,讓人把他們押送回城吃牢飯。
最後,負責清理周邊的官員還表達了自己的感謝,因為業績又能達標了。隻是後知後覺才發現,那人好像是護國英雄江白,這讓他頓感失落,自己居然沒有要簽名,不過他也沒有表現自己的意思,真是事了拂衣去,不愧是少年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