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嘀咕了句什麼。
聲音太小,卿卿沒聽清。
少年垂眸,蒼白的臉龐漫上不正常的紅暈,卻不是因為害羞,而是因為興奮。
“……好漂亮……好開心……想……殺人……”
牛頭不對馬嘴的低喃,讓人心頭發怵。
陌生的情愫包裹著心臟,這種心跳加速的感覺甚至比他在殺人時跳得還要劇烈。
第一遍沒聽清,卿卿懶得再細聽,趕不走就算了,反正這也不是她家,愛偷什麼偷什麼。
她把少年當作趁顧文峻不在家偷跑進來偷東西的二五仔,看他那副營養不良的樣子,指不定是因為顧文峻連飯都不給他吃,怪不得大晚上要來偷東西,還偷到她房間來了。
……
晚上十一點。
顧文峻把公司要務弄好後就趕了回來,剛踏進彆墅就感覺到有絲不對勁。
他臉色沉下來,外套也沒脫,長腿一邁快步上二樓。
用鑰匙打開女孩的房門,房間裡的燈已經熄滅,大床上能隱約看到一個小小的鼓包。
空氣中除了芳香還有一絲血腥氣。
顧文峻走到床邊,在黑暗中盯著女孩看了片刻。
隨後走到窗邊,輕輕拉開窗簾,玻璃窗上足以容下一個人的破洞赫然出現在眼前,缺失的那一塊玻璃被人隨意的用膠水歪歪斜斜的貼在外麵。
能看得出來對方想用膠水“修複”玻璃的想法是認真的,因為如果換做彆人,阿宸不會想到這樣多此一舉的一步。
因為他不屑。
或許顧文峻該高興,對方哪怕看到卿卿也沒有迷失到不記得他這個哥哥是誰,願意用這樣的舉動敷衍他。
到底是肆意慣了,刀磨得太鋒利,有時候也會傷到自己。
顧文峻冷冷一笑,拉上窗簾。
他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房間裡一片漆黑,隻有微弱的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入,勉強勾勒出少女朦朧絕美的麵容和曼妙的身姿。
顧文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雙眼緊緊盯著少女,目光如同燃燒的火焰一般熾熱。
在這樣一個黑暗的環境裡,內心的占有欲如同一頭凶猛的野獸,不斷咆哮、掙紮,想要掙脫束縛衝出來,而貪婪則像一條毒蛇,悄無聲息地盤踞在他心底,吐著信子,伺機而動。
最終,他什麼也沒做,隻是幫女孩掖一下被子便出了房間。
次日一早,卿卿一起來發現,房間門沒有被反鎖。
而一樓不僅顧文峻在,顧宸也在。
顧宸如往常那樣,橫七豎八的躺在沙發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
顧文峻:“我的彆墅昨晚損失了五個保鏢,阿宸,做事要動腦,不要給我添麻煩。”
過了一會兒,少年才遲鈍的“啊”了聲,“不關我事,我沒來過。”
他這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態度顧文峻早已司空見慣。
二樓傳來輕微腳步聲,顧宸五感比普通人都要敏銳,幾乎在一瞬間便鎖定了二樓樓梯口,他半合著眼,忽然抬手把指甲放在嘴邊啃。
顧文峻喝茶的動作一頓,手背的青筋凸起。
多新鮮,這是阿宸緊張才會有的習慣,可這種習慣早在他十歲之後就再沒有出現過。
因為顧文峻不允許他有這麼軟弱的情緒。
身後腳步聲靠近,顧文峻含笑回頭,“卿卿,過來坐我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