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春生直呼胡林的名字,相當於把她放到了與自己同等的位子上。
胡林在這個家的地位,在此時是搏出來了。
“這可不行,壓迫的日子我受得夠了,今後我一定會睚眥必報,絕不手軟,你們也最好不要犯在我手上。”
胡林這麼說也就是同意了不離婚,不分家的意思,同時也警告了胡家眾人。
“隻是今天的事,胡家還沒給我們一個交代。懲罰了偷吃的人,今天的事才算翻篇。”
她自始至終的目的都是懲治偷吃的人,提離婚和分家隻是為了埋下種子。
等到種子枝繁葉茂,就是她動手的時候。
胡春生到現在哪還不能權衡利弊,心裡早有了計較,當即道“誰偷吃了,給我自覺的站出來。”
胡家人,無人敢動。
“我數三個數,你們再不站出來,彆怪到時候我狠狠的責罰你們。”
胡林給自己找了個凳子,坐在李愛花旁邊。
李愛花握住胡林的手,汲取讓她安心的力量。
“三、二——”
胡春生還沒念完,屋子裡一骨碌跪下了三個,一看全是二房的。
偷吃的是二房的倆口子,和小兒子胡富。
他們大兒子看見自己的親人都跪了下去,心裡受到的衝擊也不小,無地自容的感覺襲遍他全身。
兩口子此時的神情是真的悔恨,痛哭流涕,再無平日裡那狐假虎威,頤指氣使的模樣。
終日打雁,叫雁啄了眼。
今日他們栽得徹底,他們平日的保護傘也被氣暈,現在連一家之主胡春生也保不住他們了。
“看來是賊喊捉賊啊!二叔二嬸,你們這麼會唱戲,怎麼沒想過去戲班討生活?”胡林陰陽怪氣。
“爹,我們是一時糊塗,真的,今天上工太累了,就想多吃點。
想著平日裡大嫂和賤丫也吃不了多少,就一時起了賊膽,您就原諒我們這次吧。”
胡廣傑兩口子還在狡辯,胡富倒是一言不發。
“其他人吃三個窩窩頭都夠了,你們怎麼胃口這麼大啊?
你們上工很累嗎?
怎麼先前聽鄉鄰說二叔二嬸喜歡偷工來著,難道是我聽錯了?”
胡林一一破解他們的垂死掙紮。
高如瓊看著在一旁暗自偷笑,胡吉瑞拉了拉她的衣服,提醒她注意點。
四房的三個孩子倒是沒一個敢說話的,他們都被先前的大場麵刺激得大腦宕機了。
“胡林,你說怎麼懲罰他們?”
胡林鬨了那麼久,胡春生自然是知道她不會就這麼輕易的放過他們。
他不理會二房毫無意義的求情,把皮球踢給胡林,讓她去當這個惡人。
“這幾天生產隊不是在插秧嘛,正是忙的時候,也不好罰得太重。
到時候上不了工,咱家豈不是又少了一份收入。”
“對對對,賤丫說的對,正是忙的時候。”
兩口子順杆爬,討好地笑著。
“那就各自打五十板子吧,我爸來執行,沒問題吧。”胡林喝了口水,輕飄飄的戲耍了兩人一番。
兩人聽到五十板子,都愣在了原地。
“你個賤丫頭,你耍我們。”孫芳芬氣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