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剪都這樣,忍著點。”
趙銘麻溜的給胡林把傷口那一片兒的頭發剃了。
“那你每天給我掛的不也是消炎藥,你玩我呐!”
這一天天的,早上掛消炎藥,下午打消炎藥,每天換的藥裡麵還有消炎藥。
這些天下來,她怕不是都被消炎藥醃入味兒了。
“你這醫藥費不自付,當然是給你按照最好的來咯!
小心使得萬年船。
你這傷在腦袋上,這裡醫療落後,萬一感染了是很危險的,我這不也是為你好。”
“那我豈不是還要謝謝你咯?”
胡林看了眼兩隻先前挽起衣服,方便趙銘找下針地兒的手臂。
瞧這密集程度,活像癮大到無可救藥的。
“那倒不用,這是我作為一個醫生應該做的。”
“嗬嗬。”
*
今兒個二房兩口子和胡柱吃完早飯後都沒去上工,把自己都拾掇得挺好,從頭到腳沒一處有補丁的。
先前飯桌上,胡春生叮囑了他們去張家提親時需要注意的東西。
二房三人提著昨兒個胡嬌俏上縣裡供銷社幫忙買的兩斤糖,和胡嬌俏一起去了張家。
張家的兩口子和張慧今天也沒去上工,家裡老一輩兒的去了,張慧的弟弟也去上學了,隻餘他們三人在家等著胡家人來。
見胡家人帶著六塊六聘禮,和兩斤禮糖過來,同行的還有嫁到縣裡去的胡嬌俏來保媒,張家兩口子連忙把人迎進屋。
先前兩家人都是通過氣兒的,今天就是走個形式,告訴鄉鄰倆家正式結親了。
胡柱站在一旁,看著張慧滿麵紅光,張慧則是滿臉憂愁。
昨兒個她實在受不了了,請假沒去上工。
她把這事跟父母說了,本想著讓父母私下跟胡家說緩一緩,哪知道父母卻說這事該在議親的時候提出來。
如此她才心生擔憂,怕讓胡柱為難。
“我女兒你們是知道的,生來膽小,這幾天更是被你老胡家的賤丫嚇得不輕,這不昨兒個都沒去上工。
依我看咱們還是先定親,結婚的事就緩緩,等我家丫頭什麼時候不怕賤丫了,咱再談結婚的事。”
張父麵上也是一臉為難。
最近村裡有些胡廣傑兩口子的風言風語,據說是和大房不合,他聽了一耳朵。
想著他家丫頭既然害怕那賤丫,索性他就推波助瀾一把,徹底隔絕後患,免得他家孩子嫁過去成日擔驚受怕。
至於二房兩口子,隻要他張家不倒,他們就不敢欺負他閨女。
胡家幾人麵麵相覷,胡柱看向張慧的眼中布滿擔憂。
張慧沒想到自家爸要暫緩結婚,她著急的想要開口,卻被張母的一個眼神製止。
張慧隻能心裡乾著急,但卻不敢違背她媽。
“親家,可不能這樣。”孫芳芬麵露著急,“兩個孩子都老大不小的,這麼拖下去也不是個事兒啊!”
“我們這不是也沒辦法嘛,你瞅瞅我家惠兒,這些天,天天被你家賤丫嚇,你看都瘦了。
這讓我們怎麼放心把人嫁到你家去。”張母也是一臉難過,憋悶。
“柱子,你說怎麼回事?賤丫怎麼天天嚇慧慧?”孫芳芬頭次聽說這事兒,隻好問自家兒子。
“賤丫這幾天都跟著我上工,說有我看著,萬一她再出什麼意外,我也能救她。”
胡柱見瞞不住了,這才如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