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院試成績公布,他一小小童生見了身為秀才的你倆,可不就要喚聲前輩?”
說罷趙尋安哈哈大笑,一想那場麵便覺喜慶。
十日後紅榜上牆,李青峰為案首,李青林第二,本以為考不上的宋戳子貼著榜尾得了秀才的功名。
按玉京府院教諭的話,文試排陣除了前三,他人儘是沒有最爛隻有更爛,汙泥裡邊淘石子,能上榜的也沒強到哪裡去。
院試未過多久吏部便公布了武科科舉的時間,便是暮秋一日,文科科舉未定,有小道消息傳,怕是要跨年了。
至於武科科考內容也已公布,便如趙尋安所想,除了力兵射禦還有策論,多加了文韜武略兵法排陣,比起過去變化甚大。
一乾武舉聽聞科考內容那叫一個痛苦,雖說這些時日早有猜測,可真正落實還是覺得心顫。
讓一群莽了半輩子的武夫讀書寫文章,該是何等殘忍!
不過,雖說武舉們痛苦,但與這暮秋舉行的春闈還是有些信心,便如那位府院教諭之言,皆是稀爛,也隻能矮子裡邊尋高個了。
暮秋一日,玉京貢院前人山人海,如同鄉試一般,天還沒亮便聚滿了人。
隻是趙尋安再不是當年,剛到貢院便被迎進側旁屋裡,畢竟享著二品大員的銜級,待遇自然不能與他人相同。
“尋安你也是,堂堂學府山長,又是二品大員的銜級,在荒澤那邊更是親王待遇,何至於跟舉子們同場競技?”
兵部右侍郎宋前程搖頭說,作為宋戳子的老爹,兩人也見過幾次麵,還吃過幾次便飯,算得上熟人。
“讓叔父看笑了,其實如今之所以參加春闈,一個是想與逝去的雙親尋個追封,以後歸不得鄉,也不怕無人供奉。”
“再一個,說來便是執念,總想與春闈整個名頭,最好能去邊陲走一遭,看看六百年前祖宗遺憾之地。”
趙尋安說的懇切,宋前程輕點頭。
將將十七便走到如今高位,取得享譽天下的名聲,趙尋安在文武兩道可謂已經走到儘頭,如今追求的,怕也隻剩遂過去心願了。
辰時入場,趙尋安未得號牌,直接去了天字一號房,無人有異議,畢竟山河先生的名聲在,一群莽夫,如何與之比拚文韜武略?
酉時離場,原本三天的考試趙尋安一天便成,卷子被禁軍鐵騎直接送到了宮裡,大祭酒大將軍尚書令都在,便是很少露麵的中書令以及門下省侍中也在。
三省齊聚,三公來了太保大將軍,便是等同十二皇老的大祭酒也到了,這般陣仗真是許久未見了。
先看文韜武略兵法考卷,幾位上了年紀的重臣拿著答案對,最後門下省侍中老大人卻是苦笑起來:
“遣翰林和兵部郎中們考教趙尋安便是笑話,其所答,比正解還要完備!”
“這是自然,畢竟趙小子占了大乾文才八成,餘下那兩成,如何是他對手?”
大將軍嗤笑著說,大祭酒則是一把推開桌上卷子,把趙尋安寫的策論平鋪開,眾人立時圍上看了起來。
“......”
官家那叫一個無語,這可是自己的禦書房,怎地便讓這群老貨給占了?
“兵者,詭道也!”
大祭酒隻是一言,便引得躲在後處慪氣的官家上前,認真聽了起來。
“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遠,遠而示之近。”
“利而誘之,亂而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