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一己私欲把數百萬性命化作泥腐,六皇叔,你可知錯?”
官家歎氣,六王爺輕思量慢搖頭:
“螻蟻再多可抵孤命?”
“便是再多十倍,隻要孤能活下去,都是值得。”
“哎,你已入了魔,罪孽這般重屬實罪無可恕,淩遲重刑可還受得住?”
此言一出城頭大臣其扭頭看向官家,麵上具是驚意,同為皇族卻用如此酷刑,官家便不怕被人罵一個暴戾?
“受得住,隻求官家饒過我等家眷,與他們個活命的機會。”
六王叩首應下,與必死無疑的他來說,血脈傳承卻是最重。
“這點孤做不了主,你且問問大將軍,可是願意?”
官家搖頭,把皮球踢到趙尋安這邊,自己與六王說來便是同族掙龍,大乾從來未有斬草除根的做派。
若真那樣,馮氏一脈早便滅絕了,禍不及家人乃是準則。
隻是牽扯到異界修士,死傷將士百姓又是無數,她這做官家的屬實不能隨意說,隻能讓趙尋安這終結逆反之人下定。
趙尋安掃了眼六王一乾人等,聲音淡漠的說:
“出正月,西北諸軍掃西疆十六州,降者活抗者死,一乾家眷流放西海牧羊,千年不得歸!”
話說的斬釘截鐵,諸多叛將聞言痛哭,自己必死無妨,可真不願家人去往西海,那處是真正的蠻荒,實乃九死一生。
即便活下來,千年不允回,用不了兩代就化作蠻愚,自己傳承,終究斷了。
“......謝過大將軍。”
六王眼角跳動數次,最終抱拳歎氣,能活命便好,至於其它,便不要多想了。
開元四年的玉京上元節,比往年更加熱鬨,街頭除了玉京百姓,更多了許多卸甲解兵的西北兵將,看著諸多從未見過的稀罕玩意驚奇的笑。
按照趙尋安說法,這叫與兒郎們念想,知曉大乾的富饒豐腴,乃是己等性命換得,容不得他人破壞!
皇城設宴款待一乾人等,待排座次時趙尋安才知,原來那個從未聽過的大祭天,竟是與大祭酒一般的超品。
“小子便及冠都未有,如何能坐此排序。”
趙尋安見身邊就是大祭酒與大宗正,側旁排開的便是十二皇老,忍不住苦笑的說。
“你的功績絕對坐得!”
大宗正壓著他肩膀坐下,認真說:
“若非為了皇族臉麵,你應坐在首位才好,奪西關掃王庭平反逆,若非你一心向道,真就該與你個王侯才是!”
趙尋安苦笑,他能感受到大宗正的真心,隻是坐在一群垂垂老矣的老大人中間被人觀,這滋味屬實不太好。
席間西北諸將輪番與趙尋安敬酒,麵上皆是戀戀不舍。
之前便已說明,出征西疆十六州之事身為天策府大將軍的趙尋安不再理,而是由四位四征將軍商議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