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尋安緊咬牙,朗聲說:
“本作鏡正衣冠,跨過去,平執貪欲,自會超越成長!”
“然!”
清朗聲音提高嗓音說,隱隱帶著些許喜,大門洞開,落處卻是河水畔,輕舟劃過如紙鳶飛天,楊柳依依處,霓裳歡歌不斷。
便在趙尋安將要離去時,清朗聲音再言:
“莫忘了,跨過去!”
趙尋安點頭,一步行到屋外,再回首,木屋消失無影。
“問心,好個問心!”
看著遠處疊翠山巒,趙尋安輕籲一口氣,真我本我自我與他人來說看不清,畢竟一生本就短,所曆世事也少,如何品得出其中滋味?
可與趙尋安來說,卻是知之頗重。
五千年錦繡便是真我,雖遙遠,卻是趙尋安最內在的本質,哪怕六道輪回沉淪無數,也永不會變。
前生便是本我,一生充滿苦難痛楚,世事無常纏身,終究蕭瑟死去。
至於自我就是今生,求的便是以真我本我為借,超越過去,走上至高。
之前聽聞大執事言語趙尋安便有點疑惑,所謂問心,怎麼和自己這般貼切?
還有柴胭脂所言不是一人,也讓趙尋安心中更生疑惑,本來以為是遺忘的過去,可聞柴胭脂所言隻是像,或者說一模一樣,但卻並非是!
卻和之前猜測大相徑庭,屬實讓他有些茫然。
思量許久不得解,回神卻見不知何時,身邊聚滿嬌俏小娘,趙尋安正待拱手言,一身穿月白長衫男子行到麵前,手提酒壺,微醺的問:
“外來者,闖七關?”
酒氣衝天,趙尋安忍不住用手捂住鼻子,點頭應是。
“今個心情好,來首讚花的,合規便讓你過,不為難!”
還有這等好事,趙尋安挑眉,略思量輕聲吟:
“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
一首卜算子.詠梅落,周邊小娘齊鼓掌,亮晶晶的大眼看的趙尋安這厚臉皮的都有些微熱。
“還真有些本事......”
微醺男子暗自嘀咕,緊接用力揮揮手,指著身邊小娘含混不清的說:
“我說的花是她們,你說甚的梅花?”
“且以她們為題寫首好的,不然不允你過!”
見男子耍賴趙尋安輕笑,咳嗽一聲,郎朗詩句起: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
“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
詩仙所作殺傷力屬實大,一首落地小娘們皆無聲,水汪汪的大眼看著趙尋安,裡邊儘是崇敬,看的微醺男子醋意大生,攆鴨子般的趕著她們走:
“散了散了,自家夫君的不喜,便喜這些風騷文人的撩詞!”
小娘們嗬嗬笑著躲,身影一旋,立時化作林間千嬌百媚花。
微醺男子負手走,氣哼哼的說:
“過了過了,趕緊離去,休在這裡招蜂引蝶!”
沒幾步便來到江邊撲通一聲跳了下去,卻把趙尋安嚇了一跳,上前看,原本空落落的湖邊多了棵半沉與水的陰木,屈指敲響如同金玉。
隻是令人驚奇的,卻是陰木中段長出一枝綠葉,這已不是枯木逢春,而是金玉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