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聞言趙尋安半張臉都在抽,這是真傷心,還是故意打擊自己?
“十來天功夫步一重天,便這速度堪稱無匹,有甚值得傷心的?”
“但是、但是過去我隻要睡一覺或者盤腿打個盹兒便升了,反正有你掏底,這次卻不成了,修行真真是太累了!”
抬頭望天趙尋安半天無語,彼其娘之,與修行大道都這般偷懶,萍兒這丫頭,便是欠揍!
回返國子監,日子再次變得有條不絮,九月六日迎來文武大考,翰林院及六部紛紛來人觀摩,重視程度怕是比春闈還過三分。
當然,學子們的表現也值得如此重視,一乾大乾重臣親自批閱,被驚的連吸冷氣,便尚書令也被吸引了過來,看完隨手摘選的幾篇文章忍不住苦笑的說:
“大乾因大祭天閣下變化,這般好的策論,怕是拿到文科春闈也屬上乘,卻隻是武科學子習作,屬實讓我這宦海浮沉的老人心虛。”
趙尋安輕點頭,指指文科學子所作那堆說:
“再看看這些,可入得尚書令法眼?”
胡懷民拿起幾張卷子細看,額頭都冒了汗,趙尋安與他奉上清茶帕子,笑著問:
“可是極好?”
尚書令先用帕子擦了擦額頭的汗漬,又拿起茶碗一飲而儘,麵上表情五味雜陳的緊。
“大祭天閣下,文章自然是極好,隨便挑一篇便可在春闈上榜,隻是所述內容,是不是過於、過於......”
過於半天身為尚書令的胡懷民也沒說全餘下內容,實因策論毫無避諱,直指大乾強國需鏟除的各方弊病,不止地方土司豪紳牽扯,勳貴皇家都有說及。
且不用半點春秋筆法,指處詳儘的緊,便如何改正都有言說,且一篇比一篇手段狠厲,看的胡懷民心肝跳個不停。
若真按照策論所述實行,那隻有兩個結果,大乾或鼎盛於世或消隱於世,再無其他下場。
“莫要這般表現,胡大人可是尚書令,穩這個字,需得時刻放在心上。”
趙尋安又與他斟了碗茶,再拿過另一打文章與他,笑著說:
“再看看這些,說說你的感受。”
胡懷民有些心驚的拿過,看前還大大的吸了口氣,生怕是些更加激烈的內容,未成想看完之後卻如春水沐體,身心皆慰。
這些文章還是與強國有關,但手段屬實溫潤太多,講究的便是一個顧全全局,似春雨,於細微不起眼處落,慢慢引導解除弊病。
“說得好,說得妙,這般策論可直接堂部議事,一甲也是可入!”
見胡懷民表現趙尋安輕點頭,文章也是挑人,尚書令大人看來也是個講究柔和的。
不過這樣也對,身為直管天下的宰相,行事需得圓潤顧全各方,若太過菱角分明,大乾堂部恐怕就成了戰場,每日裡爭吵不斷,想要做事可就難了。
趙尋安不說它言,隻是又與他看了諸多文章,胡懷民先是疑惑,慢慢卻是明了起來,忍不住朝趙尋安拱手,歎服地說:
“大祭天閣下,下官明白了!”
“明白甚?”
趙尋安笑著反問,胡懷民心悅誠服的說:
“大祭天閣下與諸學子的教化,便在一個百家爭豔,各有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