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走,塵世與你我過於小了,終究要去更加廣闊的天地。”
捉起酒盅一口飲下,趙尋安輕笑著說。
雖然相距甚遠,但他依然可以聽到熱鬨處傳來的驚呼,隕星光芒璀璨,過處如同白晝。
“可是,可是這裡是家,少爺,我真不想走。”
趙萍兒撲到懷裡使勁搖頭,卻被趙尋安用指頭頂著眉心推開,有些無奈的說:
“說過多少次了,要稱呼哥哥兄長,這少爺二字便這般好叫?”
“還有,也是快要十八的大姑娘了,尋常人家都是孩子他娘了,還和小諾兒一般喜往人懷裡鑽算怎麼回事?”
見無法得逞趙萍兒嘴巴翹的更高,索性伏在趙尋安膝頭嘀咕,不外乎小氣、老學究、不如小時候喜歡等等。
趙尋安無奈苦笑,人是長大了,可這脾性,與剛戴釵時相比差不了多少。
隻是看著那張更顯美豔的麵孔,趙尋安心肝忍不住顫,望著空中皎月說:
“萍兒,你我必須走的更高,那世痛楚不想再有,總有一日,扶搖直上九天外!”
趙尋安聲音有異,心靈相通的趙萍兒立時知他,忍不住好奇的問:
“少爺,便得在九天之上少夫人才能複活,我長得便那般像少夫人?”
“......怎麼就成了少夫人?”
趙尋安苦笑,看著滿臉好奇的趙萍兒輕歎氣:
“前些時日找了尚書令及道宮道人幫襯,想要尋你出身,人終究要知來處。”
“隻是你的出身怕是不凡,竟有術法遮掩,說不得便是個流落在外的貴女。”
“便如話本裡說的狸貓換太子,甚或掉了包的大小姐?”
趙萍兒一聽來了勁,兩眼錚亮的問,趙尋安與她嘴裡塞顆酥,笑著說:
“便是皇女、貴女又如何,能頂得上某趙尋安的妹子?”
細咂摸趙萍兒又伏了回去,也是,這些時日皇家王室勳貴之後見了無數,屬實無甚出彩的,但凡犯了錯誤不一樣大扁擔抽?
便頭皮血流了哪個敢吱聲,自家少爺便是座高高的大山,誰見了也得仰視!
“少爺,那世裡,大變就在今年?”
“嗯,不過如今變數眾多,與那世已有不小差池,某得隨時推算著,待時機到了,便是你我離去之時。”
趙萍兒輕點頭,伏在趙尋安膝頭,看著遠處萬家燈火,心中儘是不舍。
隻是趙尋安要去哪她便去哪,便如天地,不可分離!
上元節過後,氣溫明顯的暖了起來,這一日身為掌印主簿的孫誌遠急匆匆尋了過來,一開口便與趙尋安不小的驚:
“大祭天,文院教授方麵怕是有些問題,須得尋些出眾師資,不然國子監恐會成為笑話!”
見趙尋安有些不明,孫誌遠歎氣說了起來。
因著趙尋安的緣由,策論一途國子監為翹首,天下學府無可比擬,可在其他方麵卻差了許多。
雖說趙尋安文采驚世,但終究隻他一人,與那些需要手把手麵對麵傳授的技巧屬實顧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