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趙尋安正在篝火旁熬粥,一身穿寶藍長衫男子下馬問路。
打量男子穿戴趙尋安麵上禁不住浮起笑,卻是個大乾人,略作思量趙尋安說:
“若是沒有記錯,應該再行兩百裡,沿橫穿山嶽大河一路下行,又百裡便可到秘境門戶所在。”
男子聞言眼睛立時一亮,拱手謝過便要走,趙尋安與他說:
“急不在一時,粟米粥好了且來吃一碗,這些時日趕路,想必也吃喝不好。”
聽聞趙尋安言語男子略微遲疑便答應了,趙尋安言語自有一股悠然,與人不少好感,且粟米粥裡添了不少乾果豆仁兒聞著香甜,腸肚屬實被勾起了饞蟲。
“萍兒,出來吃飯了!”
趙尋安喊一聲,趙萍兒端著碗筷小菜蹦跳的從石屋走出,男子立時有被驚豔感覺。
似出水芙蓉,又如雪中寒梅,透著股離塵的美!
三人吃著聊著,男子心中更生驚意,未成想趙尋安學識竟然如此淵博,上至天文地理,下到詩詞歌賦,可謂無所不精。
便修行之事也是如此,心中之惑隨口便解,定然是位隱修山林的高人!
吃飽喝足男子真誠道謝離去,趙尋安與他說:
“某長於卜算觀相,道友這些時日怕是有些劫數!”
聽聞趙尋安言語男子緊忙拱手:
“還請道兄告知破解辦法!”
“見屋不入不平不理,行光陽道不走林間,鋒刃入手不結伴,其他的,便看天意了。”
趙尋安表情有些凝重的說,男子印堂漆黑如墨,命相屬實不好到了極點。
男子眉頭緊皺,謝過趙尋安上馬往高處行去,待走出五十裡外才想起失禮,竟然忘了詢問兩人姓名。
“少爺,那人命相便那般不好?”
“嗯,差到極點,我與他所說隻能少緩,也不知能否等到轉機。”
“那為甚不勸他回返?”
趙萍兒好奇問,趙尋安望著遠處沉聲說:
“向道之人堅韌,大道便在前方,豈懼生死?”
“......我就怕得很。”
趙萍兒撇嘴趙尋安笑:
“我也怕得很,正因為懼怕所以向道之心,更加堅韌!”
這般言語聽得趙萍兒有些懵,這怕死,還怕出優越感了?
“剛才竟忘了問他姓氏,屬實有些失禮了。”
趙尋安搖頭,牽著趙萍兒行往山南,仲秋已至,山貨大批的出,豐收著實喜人。
翌日,趙萍兒在屋前晾曬新采山貨,本來躺在草地曬太陽的趙尋安眉頭微動起了身,揮手把收於儲物戒指裡的天晷取了出來,皺眉望向遠處。
趙萍兒也從儲物手鐲取出經過新製,摻雜隕鐵的秋水長劍,與他並肩。
刻鐘後一道身影從山林裡衝出,正是那日男子,寶藍長衫已被血水浸透,數道巨大傷口可清晰看到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