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外散修大笑上前,手中雙麵鉤斧若鐘擺般晃動。
“且放心,也就三五斧頭的事兒,不會太痛,須得相信我的手段。”
聽聞他的言語趙尋安笑的更加燦爛:
“某的手段也不差,可曾聽聞塵世有淩遲刑罰?”
“某與神識裡習練不下千次,想的便是有朝一日再見可剮上三千六,雖說你等並非真實,可隻是一想便覺高興。”
“且把你等千刀萬剮炙烤喂狗,如此才能解某心頭之恨!”
“真就瘋了!”
散修掄起斧子便砍,趙尋安揚手一劍想要蹦飛,卻被超乎想象的力量打的站立不穩差點摔倒,舉手二指欲點,腦海卻是一片空白。
趙尋安忍不住哼了一聲,未曾想這蜃境還能製衡境界,如今的自己與當年一般,隻是個煉氣境界的廢物!
“小小煉氣竟與我這築基耍嘴,真就這麼想死?”
散修嗤笑,再次舉斧斬下,趙尋安不躲不閃不招架,任憑鋒利斧刃斬落左臂,秋水長劍先刺後挑,與散修胸前起了個大大的口子。
“可知為甚不刺你心口?”
身受重傷的趙尋安還是笑,鬆開秋水死死摟住散修脖頸,張嘴狠狠咬下!
哀嚎裡一大縷皮肉被扯下,趙尋安猙獰的笑:
“剝皮食肉才好,那般痛快的死,豈不便宜了你?!”
話剛說完散修便化作清水散落,趙尋安猛回頭,幻象裡的趙萍兒微微一笑,也化作水花落滿地。
趙尋安知曉,這層考教自己過了,隻是有些不太過癮。
前生最大痛楚便是趙萍兒的死,即便重生,趙尋安每每想起依舊覺得揪心的痛,雖有怨恨自己不夠強大,可最恨得,卻是自己為甚不與她共同赴死!
如今經了蜃境一遭,趙尋安隻覺心神輕鬆,忍不住笑:
“蜃境哪裡有險,豈不是讓人美夢成真?”
綠林消散,眼前景象再換,昏黃天地大河畔,一白衣劍士不停揮劍,欲斷洶湧黃龍!
趙尋安與他並肩站,未言語,隻是看他施為。
劍招簡單隻是劈,先六百劍攜破空音,落水切處水二分,隻是與寬廣黃龍來說,不及萬一。
又六百劍已無聲,洶湧黃龍有刹那裂,可又瞬間聚合,卻正是水至柔而至剛,便能斬斷也隻是瞬間。
之後千劍萬劍也是如此,即便裂的再大,終究不斷。
趙尋安看著表情半點不變的劍士忍不住皺眉,做如此無用之功,卻是為甚?
就在趙尋安疑惑之際,劍士波瀾不驚的目光驟然急縮,又是一劍斬出!
便聽轟的一聲巨響,洶湧黃龍真就一刀兩斷,前水消散,後水洶湧至斷口立時不見蹤影,卻不知去了何處。
“可知吾,如何做到?”
劍士轉頭看著趙尋安,沉聲問。
趙尋安低頭沉思許久,抽出天晷高高舉起,狠狠斬落!
“嘭!”
浪花滾滾,刀鋒過處隻一丈許口子,未及三息便恢複,劍士眼睛卻如火炬般亮起:
“竟然真的做到了,可知其意?”
趙尋安點頭:
“極致之利,可斷大道,改法則!”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