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路返回,趙尋安離開山脈循水路走,無論塵民修士都離不開水,實乃尋找城鎮的最佳手段。
沿河流行五十裡遇一小鎮,人數不多,也就千八百,多為塵民。
修士不及雙手之術,最高不過築基,卻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鎮子。
趙尋安用三日摸清狀況,鎮子雖小卻已存在上千年,因著普通偏遠,即無人爭搶也未遇過戰亂,卻是個少有的安穩之地。
思量許久,趙尋安最終決定,便把這裡,當做自己散功之地!
花費少許靈石與鎮子僻靜處買一兩進的宅院,趙尋安請人修繕並與大門起牌匾一個,上書杏林堂。
聽聞周邊無有郎中,生病需得去往兩百裡外大城,趙尋安就起了醫館,大隱於市,融入當地生活,這才是消隱的最佳手段。
鎮子不大,聽聞有醫生開館立時引來諸多好奇,主事的裡正特意帶人登門探查。
見趙尋安三五下便把瘸了多年的兄弟治好,裡正立時豎指稱為神醫。
自此以後,鎮子乃至周邊村鎮的住民便經常往來,不及月數時間趙郎中的名號便傳開,趙尋安便穩穩當當的住了下來。
一年後,素娥當空,趙尋安盤坐寢室,輕咬銀牙,終究將丹田之氣,宣泄一空。
那一晚河畔鎮下了場百年不遇的大雨,幸得靠近河邊,瓢潑般的雨水儘數歸於長河,若是無有泄洪處所,水淹怕是難免。
說來也奇,雨勢隻在鎮裡,外出十丈便消,晚睡早起的人兒紛紛驚奇。
隻是終究與己無甚大關係,過個三五日便忘了,倒還不如趙郎中病倒有影響。
聽聞那夜趙郎中見雨好便與瓢潑裡飲酒作對,最終感了風寒,差點把自己作死。
“郎中不是我說,你是與病理熟稔之人,怎能做那般荒唐事,身子骨本就清瘦,若非李家大嬸發現,保不齊人就去了!”
裡正一邊與趙尋安喂藥,一邊埋怨的說,鎮子好不容易有了郎中,若是因著自己瞎作死了,該是何等冤枉!
趙尋安咧嘴苦笑,雖說之前已經預料散功定然損傷,可真未想過損傷這般大!
雖說靈根依舊是三品,但身子骨卻是徹底廢了,便爬都爬不起,儲物戒指也打不開,身上更是燙的厲害。
若非早有準備一應用度都在身邊,把所有靈液喝個精光止住高熱,說不得便會燒死自己。
也虧得第二日來複診的李家大嬸發現喚來眾人,一通灌藥將他喚醒,不然陷入昏厥的趙尋安,說不得真就去了。
“裡正大人說的對,再也不這般放浪了,終究是上歲數的人了,如此輕狂之事,實在是做不得了。”
趙尋安苦笑,心中卻與這淳樸小鎮更添幾分好感,若非心有所向,住在這裡倒也是樁幸事。
他人眼中的一場大病,直到三個月後才好,重入仙途的趙尋安未曾緊追境界,而是以平常心待。
平日裡除看病治人便是駕舟出遊采藥賞景,倒是見識了諸多不尋常的風土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