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頃,趙尋安把悲意藏於心底,先與墳頭培土,又取金鑲玉作筆,與無字墓碑徐徐刻: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茅屋裡,父女倆吃了二十餘載才有的一頓家飯,趙尋安問了許多,趙靈兒說了許多。
聽聞自家女兒已是分神神君,趙尋安也是心感甚慰,隻是當趙靈兒說想和他一起離去時,卻被斷然拒絕:
“如今天下欲擒我者多如牛毛,屬實太過危險。”
“與你來說時間便是莫大機緣,且耐下心思修行,若是到得尊者大尊,天下再懼何人?”
“到那時說不得爹爹還得靠你保護,定要上心努力!”
趙靈兒用力點頭,知曉自己爹爹說的不差,以自己仙元道種的根基,待哪日合體大乘,天下可擋者,又有幾人?
父女倆過了兩日清閒生活,與當年氣質大變的藺蘭帝姬尋了過來,趙靈兒見著親昵喚姨姨,顯見這些年相處融洽。
兩人茅屋側旁石桌坐,說起這些年的滄桑變化,也是感慨不已。
“帝姬和當年相比變化巨大,不過數十載歲月便已成就分神,屬實讓我這先行者汗顏。”
趙尋安苦笑,藺蘭帝姬搖頭,認真說:
“境界不能代表所有,趙先生如今聲名豈是白來,敗與您手的大能數不勝數,諸般手段更是驚世駭俗,天下修士何人不羨豔?”
聽聞藺蘭帝姬言語趙尋安忍不住苦笑搖頭,如此說倒也不差,隻是自己名聲過於盛,於他人眼中便是長生肉,誰都想咬上一口,屬實無奈。
“帝姬離開乾元林海也有幾十載,為甚不回去,卻窩在這個小秘境?”
“作為聖地之一的乾元林海靈氣必然充裕,與境界幫襯天大,卻不好過這裡數倍?”
這便是趙尋安覺得好奇的地方,自幾十年前藺蘭帝姬便不在乾元林海,與外時間怕是超過十倍,想來也是奇怪。
“乾元林海自甲子之前便與某些存在有了瓜葛,已然不是安寧之地,其實我也想歸,隻是爹爹不允。”
“伊始倒是十分想念雙親,數十載未見,倒也習慣了自己一個人。”
藺蘭帝姬輕聲細語的說,趙尋安卻是搖頭,數十載不得見,思念便如潮水,哪裡是能夠習慣的。
能讓一位威名赫赫的大尊不得不讓自己獨女漂泊在外,乾元林海牽扯之事,怕是不小。
“有個好消息要與趙先生說,十二聖子已經出關,東皇鐘已然掌控,再無性命之憂。”
藺蘭帝姬輕聲說,趙尋安聽聞心裡也是喜,可算這些年少有的好消息。
“既然出關,聽聞我來怎地不見,難不成已然變做皺皮老朽,無顏麵見昔日兄弟?”
趙尋安挑眉問,藺蘭帝姬笑著搖頭:
“十二聖子如今地位遠不是其他聖子可比,諸多限製與他已無用處,前些年剛出關便出外雲遊,隨性的緊,如今真就不知在何處。”
聽聞昔日兄弟如此趙尋安輕點頭,修行這般就歲月也是看得透徹,自由自在比甚都好。
餘下幾日趙尋安好好過了把田園生活,有愛女在身旁享受天倫之樂,又能與虎家兄弟鹿嬤嬤言談,感覺真就不錯。
第九日慶明尊者尋了過來,認真與他說:
“你該走了,楚家那支已經把你現身的消息傳開,不少有心之人正在搜尋。”